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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人你可知道是誰?可能替朕尋到他嗎?”
劉嶺凝眉思索片刻,沉聲道:“陛下,若臣猜得沒錯,此人當為璇璣子。”
“璇璣子?”
“璇璣子乃江湖中人,陛下久居宮中,有所不知。他出身青城派,本是掌門的不二人選,卻在繼任前夕突然叛出師門。此人擅使長劍拂塵,叛出之後,改拂塵為軟鞭。他武功極高,為人亦正亦邪,狂妄不羈,若臣猜得沒錯,陛下所說之人應當是他。”
“那他在哪兒?你可尋得到他的蹤跡?把他帶來,朕要見他。”我急切道。
劉嶺卻垂首息聲,許久,抬頭嘆道:“此人已於兩年前過世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怎麼過世的?”
“躍入水中,自溺而死。”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溺?”我問。
“微臣不知……”劉嶺為難道,“陛下,此人行事實在乖張,他為什麼要自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樣啊……我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委頓進龍椅深處。
劉嶺問我:“陛下,恕微臣斗膽,您為何會知道此人?”
我睜開眼睛,怔怔望著眼前的桌榻。
為什麼呢?
因為有一個人,他對我非常非常好,喜歡我,愛護我,把珍藏多年的虎皮給我做聘禮,還要為我放棄子嗣,哪怕會因此招致殺身之禍。我雖富有天下,卻沒什麼可回報他的,既然他心心念念想見師父,那我便幫他把師父尋來,哄他開心,不是很好嗎?
可是老天爺註定要我欠他了。
“沒什麼,朕偶然聽說這麼個人,覺得有趣,便想見見他,跟他聊聊。既然已經不在世,那就算了。”我揚揚手,“你退下吧。”
下午我睡了一覺醒來,章棗說,衛明求見。
我午睡初醒,仍在偏殿暖閣裡見他。暖閣的炭盆裡攏著火,我歪坐在矮榻後面,有一搭沒一搭聽他說話。衛明是為了下月校場比武的事來的,可說了什麼,我沒聽進去,我在想,昨晚衛明果然來了嗎?
我總覺得自己是看花眼了。畢竟夜已深沉,銅鏡模糊,我被情慾蒸騰得不知今夕何夕,眼前出現點幻象也很正常。何況以前衛明多難請啊,沒道理我過個生日,他就不請自來,對不對?
我沒心思聽衛明說話,卻在留心他的眼神動作。他的表現正常極了,哪怕奏的是校場比武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一絲不苟,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往我這裡瞟。我想,如果昨晚他果真來了,還見了一場活春宮,今天能如此淡定嗎?
我都快把自己給說服了。
這時就聽衛明道:“陛下,臣還有一事。”
我心裡踏實了,口乾,拿茶碗喝水,一邊咬杯沿一邊道:“說。”
“陛下生辰,臣備有賀禮一件,本想昨夜進獻吾皇。不想陛下仍在會客,臣便告退了。”衛明看著我,“賀禮臣今日帶來了,陛下可願一見嗎?”
“咕咚”,我脖子一直,猛地將那口水吞了下去。
我放下茶碗盯著他,他不閃不避,也盯著我。我倆的眼神大約都很複雜,如是良久,他嘆息一聲,問:“陛下跟狼王……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陣子了。”我說。
“為什麼?”
“這有什麼為什麼。”我失笑,“你別多想,朕有分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朕就是嚐個新鮮,有什麼事,還是偏著自己人多些的。”
衛明點點頭,沒再說話。
氣氛有點尷尬,他直挺挺站著,不出聲,也不走。我總不能攆他,輕咳一聲,故作輕鬆道:“對了,你不是有禮物給朕嗎?是什麼?拿來給朕看看。”
衛明便從懷裡掏出個巴掌大的檀木色盒子:“是副圍棋,做得很是精巧,臣想陛下應該會喜歡。”
他走到我身邊,把盒子遞我手中。開啟盒蓋,那棋盤閃著綠瑩瑩的光,竟是用一塊碧玉雕成的,雖只有巴掌大,可棋盤縱橫,該有的一樣不缺。盒中上下各有凹槽,裡面碼著黑子白子,黑子由一顆顆黑曜石做成,白子則是硨磲寶石,真是精巧極了。
可是,我不喜歡下棋。
我喜歡看書,卻不喜歡下棋,太傅說,這是因為我的心不定。然而衛明喜歡。據說有時棋盤上的廝殺丁點不遜於戰場,他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從年輕時就愛拽著人下棋,這些年不帶兵了,興趣尤甚。我猜這副圍棋精巧貴重,該是他的愛物,他把這個送我,是用了心的。
可我真的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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