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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撓頭自言自語的說,“剛才出去的好像是少奶奶和她近身的兩個丫鬟,可我怎麼老覺得少奶奶是副被花鳶姑娘綁架了的表情呢?”
大叔苦思冥想了很久,一直到馬車過後飛揚的塵土都塵埃落定。他滿腹疑惑的回到門旁的衛戶間,不由自己的想法與坐在窗下走著女紅的大嬸子說了。
那嬸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略微抬起頭來斜睨了大叔一眼,方道,“我看你不光眼神兒不好,還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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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重歸久好之後,葉茉說要回去沐個浴更個衣,再順便準備一下午飯好一起吃。程小爺樂滋滋的允了,之後就回書房繼續自己上午未完成的工作。
當這場突然的挾持事件發生之時,程小爺正在書房裡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用極限效率瘋狂揮舞著筆墨。為的,就是能多出時間和他媳婦兒共進午餐,再恩恩愛甜甜蜜一下。
素不知,人算不如天算。那什麼,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今香噴噴的媳婦兒都不知道丟到哪個大西洋去了,可憐的世子爺!
等到滿心歡喜的世子哼著小曲兒來到葉茉屋前,推開那虛掩的房門跨步進去,再繞過精緻的繡制侍女吊屏進到內室。眼前的景象令他覺得額……有點兒詭異,到嘴邊的呼喚也被霎時吞嚥了回去。
屋子裡一片寧靜安詳,徐徐微風自半敞開的窗子外面吹拂進來,掃過梳妝架角上長長的璨金絲烙穗子,別有一種風情,悠閒雅緻之外又添一番女子閨閣的柔和馨沁。繪了半幅的芙蓉海安靜地平躺在紋花四角條案上,纖細的畫筆穩穩擱在硯臺上,裡頭濃香的墨汁都還未乾透,隱隱散發出一股清甜的墨香來。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只是,一個人都沒有。
程齊禮心中異樣,慌忙扭頭去看她平日擺放衣物的衣架,上頭空無一物。疑惑的皺了皺眉,走到床邊開啟那高大的紅木豎櫃,發現就連她來時帶的包袱都不見了。
心裡不詳的預感漸強,程小爺仍不死心的疾步轉身出去,用腳踢開葉茉隔壁廂房的門。卻發現,就連那兩個丫鬟也不知所蹤,所有來時帶的東西全都被收走。屋裡頭並沒有掙扎打鬥的痕跡,應該是自己走的。
腦子裡閃過那半幅被風吹得噗索索直響的芙蓉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居然走得如此匆忙,就連給他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如此匆忙難道是黎陽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沉下臉保持冷靜,即便是自院子裡一回來就急著離開,那也還沒走多遠,現在騎馬去追應該還來得及。
心中打定主意,緊皺的眉心這才緩緩鬆開恢復了一些往日的英挺清俊。甩手間寬大的袖擺發出瑟瑟聲響,程齊禮未再作片刻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屆時,程小三兒還圍著圍裙在灶屋裡大肆揮動菜刀、施展自己絕佳的廚藝,冷不丁接到少爺傳達下來的緊急通知——備馬,回家。
三兒依依不捨的別了自己的菜刀,一邊埋怨少爺屁事兒多,一邊顛顛兒跑去備馬了。程齊禮則隨後去大門口等他。看見守門的大叔之後便想問問他葉茉她們走了多久了,然而不等他張口,大叔已經率先迎上來,還自動交代了他準備問的情況。
“少爺,少奶奶和花鳶、夕澗兩位姑娘先前乘馬車離府了。”
程齊禮點了點頭,看著他問,“走多久了?上午可有其他什麼人曾來找過少奶奶?”
那大叔垂頭想了想,方才又抬起頭恭順答道,“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樣子,早上除了有兩名女子出來以及少奶奶主僕三人走了之外就再沒其他人來過。”
這時候,程三兒牽了程齊禮和自己的馬過來。程齊禮便沒再與守門的大叔多說,只囑託了兩句,讓他好生看管著別莊便上馬飛馳而去。
程小三兒也跟著翻身爬上馬背,不甘不願的揚起馬鞭追趕自己的少爺。心中碎碎唸叨,少爺又是哪根筋沒搭對,這般著急要回家去。大哥、二哥,三兒保證以後做事的時候再也不偷懶了,別再讓他隨少爺回來了行麼?嗚嗚嗚嗚,策馬疾奔什麼的,最討厭了。
……
那一邊車輪骨溜溜地悠悠轉,這一頭馬蹄得兒得兒地跑。看起來,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可別忽略了那個至關重要的情況。
葉茉要去的河都位於烏水江的上游、黎陽城的正西方位,而程齊禮的別莊正建在兩城中間的一處江水分流地。兩方人馬自出了小徑,一上官道便一個往西一個往東的走。各自的目的地都不同,真不知道這追人的得追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