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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問他在這個世上最怕的是什麼,他一定會說,“死亡和他的主子。”因為他看不透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年,那明明就是一張明媚的少年的臉。可那身體後面卻彷彿有著一頭張大了血盆大口的饕餮,能吞噬掉一切,毀滅掉一切,且永無止境。
別人或許並不瞭解,可跟了他十年,他看見過他無數個模樣。無底洞一般的龐大野心,慎密嚴苛的思維,如同先知一般的預見性,以及獨到卻又精準的眼光,甚至是商道仁道都有著獨特的見解。他不殺人,可他能讓對手領會到比死亡更恐怖的懲罰。
同時,比起一個勁兒的掠奪,他最常做的,卻是將對手玩弄到精疲力竭,然後才從容的坐在慘敗對手面前,一勺一羹的品嚐他的食物。這樣的態度,讓他恍惚以為,他其實只是在遊戲和玩弄。
玩弄整個人生,玩弄這個世界,玩弄這個世界的人們。
要問他在乎的,也許唯有這個女人。只有在這個女人身邊,他才能看見像個正常人類樣子的少爺。
程震看著面前容貌絕美巧笑嫣然的女子,屈膝扣了頭,態度恭順,“少爺,少奶奶。”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之於他是個怎樣的存在。他可以不要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要自己的血肉至親,不要世俗給予的名望聲威,甚至哪怕是這個世界都毀滅了,他都可以不在乎。
可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沒有了這個女人,會是怎樣。
因為年齡的關係,程震其實要比程齊禮略高一些。可無論幾時,無論是站是坐,他都覺得,這個人永遠都站在一個自己無法觸及的高度,就這樣冷眼睥睨著他。那種意識,會讓他不自覺生出懼意和忠誠。
……
程齊禮掃了一眼滿臉委屈的程小三兒,心中還有餘怒,“把這貨扔回南寧去,以後就用來幹他能幹的事兒。這等天才兼併蠢貨的東西,就只適合幹他的老本行。”
程小三兒平白又捱了一頓罵,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可當著少爺的面,又不敢當真哭訴出聲來。最後還是葉茉看不過去了,替他解圍道,“好啦,天才和白痴從來都是傻傻分不清楚,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十全十美。”
她這麼一說,程齊禮果然閉了嘴,可眼中的怒火似乎不退反升。程小三兒哆嗦了兩下,慌忙躲到了自己大哥的身後,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少奶奶求您別再替我說話了,會死人的,真的。嗚嗚。
程震略微張了張手臂,將程小三兒藏在了背後。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幹了啥事兒,但是居然能把一向寬厚待他的少爺惹成這副模樣,足見程度。但眼下也只能用沉默來應付過去了。
程齊禮這次確實被嘔得不輕。現在的狀態幾乎是,一看到程小三兒那張臉,就想衝上去再揍兩下才好。背過臉去,不再看他,同程震吩咐道,“你既然回來了,就替他接替這邊的工作,回黎陽等著接京都來的客人。我三日之後便回,如果那邊提前過來,記得好生招待,不能有絲毫的怠慢和差池。”
聽見這話,程震臉上有驚訝一閃而過,半餉才遲疑的問出聲道,“京都來的,莫非是那位?”
程齊禮點了點頭,表情看不出特別的異樣,“嗯,暫時還不知道是不是親自過來。反正你謹慎些,多留意其他人的反應和動作。”
程震沒再多說什麼,帶著程小三兒走了。葉茉則發現,自程震他們走了之後,程齊禮就顯得有些異樣。臉上表情冷峻嚴厲,眼眸已經變得漆黑,彷彿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要將所看到的都吸進那無底洞去。
這個樣子的程齊禮,葉茉很少看到。或者說,她極少關注他工作上的事情,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但是,她知道他是一個有野心,並且也有能力的人。更可怕的是,他還非常勤奮很是努力。野心、天分、奮鬥,再加上強大過別人的兩世歷練,還有背後的強大靠山……
沒有理由,葉茉突然覺得心慌。穿過他的胳膊,挽住了他的手臂,柔聲問道,“京都裡誰要來?”
一句話,將程齊禮自沉思中喚回現實,那黑洞一般的瞳孔又變回了深褐色。“南寧鹽田那塊地的主人。”他如實答她道。對她,他不需要任何的隱瞞。
程齊禮曾因為那塊鹽田下過大功夫,而對那位主人,葉茉自然有所耳聞。不禁也有些驚訝,皺了皺眉,暗含憂慮道,“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顯然,對於這個問題程齊禮也有些無法確定,他思索了一會兒,才說,“暫時只是度假和養病,順便還想參加我們的婚禮。至於以後的,那就不好說了。”
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