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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皮進了上書房,隨後大太監吳良輔從養心殿出來,便宣旨。按著康熙的旨意,罷黜鰲拜的爵位,直接將其送回府邸休養,又宣旨讓青格爾入宮長居。
說是恩典,其實是軟禁。鰲拜謝恩之後就返回府邸,一時間蒼老了不少。
“青格爾,皇上不久就會宣你入宮,你要好自為之,須知天心難測,你既是皇上的女人,也是皇上的人質,凡事均要謹言慎行,不可慢待半分。”鰲拜苦笑著說。
青格爾言道:“阿瑪說的話,青格爾會記住了。日後我不在的日子,您可要好生照顧自己,斷不能疏忽了,以免落下病根。我此去,定會為瓜爾佳氏好好籌謀。”
“你只要護住自己就可以了。我過去怨皇上心思詭異、居心不夠光明磊落,但就如今看,皇上還算仁慈寬厚,也算一個英明之主,倒是我過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鰲拜淺笑著說,他儘量保持一種冷靜,儘量讓女兒安心。如今事已至此,就算再感嘆天子心機叵測,卻也於事無補。
青格爾淺淺一笑,面上卻透出幾許寒光,剛吩咐人打聽過了,二叔此次圍困紫禁城,都是索額圖等人在從中挑撥。依情形看,這出戏還未結束。
“你在想什麼?”鰲拜開口問。他知道青格爾雖是女子且年紀尚幼,但心思細膩、手段不凡,有幾分大家風範。
“阿瑪,赫舍里氏居心叵測,有獨攬大清朝局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此番耍手段算計二叔,利用二叔對她的信任,對其下手……如此心機,倒也可見一斑了。”青格爾冷笑著說,待得她入宮,必定讓那赫舍里氏被廢,以報今日之仇。
“青格爾,你且要記住,莫要與赫舍裡家的皇后交惡,否則必會引起諸多紛爭,綿綿不休。”鰲拜笑著說,他的眼神帶著一抹淒涼,就像風中飄零的落葉。
“阿瑪你放心,青格爾不會把瓜爾佳氏至於絕地,一定會謹言慎行,維護好咱們瓜爾佳氏和朝廷的關係。”青格爾笑笑說,她心裡清楚,阿瑪是害怕瓜爾佳氏,會被皇上斬盡殺絕,步了葉赫那拉氏的後塵。但此事說起來也並不嚴重,二叔這個莽夫,恰恰讓皇上對瓜爾佳氏更放心了。
“老祖宗素來喜歡規矩的女子,所以對於赫舍裡你不可疏忽。你此次進宮並非選秀,名之不正,言之不順,所以切記要謹言慎行。”鰲拜苦笑道,一臉的滄桑與深沉。
“明白了,阿瑪請放心。”青格爾轉念又說道,“阿瑪,您真該聽班布林善大人的話,廢了皇上立二阿哥福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您一輩子為大清國開疆擴土,可到頭來得到什麼?”
“青格爾,螳臂不可擋車,你莫要一時義憤做出不軌之事,惹來殺身之禍。”鰲拜低聲提醒道。
“女兒明白。”青格爾苦笑道,“阿瑪,你猜皇上會如何對我們?”
鰲拜搖頭道:“那便是皇上的事情了。”
要保住青格爾,只能任由皇上說,哪怕皇上說他鰲拜進宮驚了聖駕,那也得承認,只要聖上不再追究。——沒了官爵不要緊,可失去女兒就無法接受了。他年過六旬,又曾功高震主,對皇室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過去他把自己看得太重,實際上,大清國沒了誰都行,只有天子才是唯一。
此刻鰲拜心裡百味陳雜,他細想這些年,還真做了不少糊塗事,如今卻是悔之晚矣……
片刻後,索額圖帶人衝進府裡,也不多說,直接沉聲宣旨:“奉上諭,鰲拜受封一等功,輔政大臣,西北大將軍,代一品少保銜,受盡皇恩。然不思報國,不知聖恩,居然舉兵犯禁,罪無可恕,但念其早年追隨先帝建功不少,著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削去一等功銜罷黜為庶民,留在府中養老,其女至孝仁義,特封為‘和碩格格’即日進宮……鰲中堂你還不謝恩?”
“臣謝主隆恩。”鰲拜心裡很苦,他忍不住拍巴掌,這皇上真會做人,簡直不愧為愛新覺羅家的表率,是做千古一帝的苗子,怎麼他就老眼昏花沒看出來?到這時還不忘把青格爾拉去做人質,用以要挾西北大軍,避免自己謀亂——小小年紀已能做到步步為營,心計可見一斑。
皇上這一招厲害,若是殺了他,必然軍心不穩,還有誰敢做西北大將軍,誰為大清國賣命?但留著自己不處置,當朝天子威儀何在?皇上一直隱忍,就是在找這樣一個合適的機會。
而索額圖為了討皇上歡心,則利用自己魯莽的義弟納哈,慫恿其犯下大錯。
其實鰲拜早就叮囑過納哈,索額圖不是泛泛之輩,雖然看上去溫文爾雅,猶如謙謙公子,但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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