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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
小鈕子也早累了,爬上榻去一頭倒在枕上,只和羅扇說了半句:“還是這床睡著舒……”後面的半句就已經嚥到夢裡說去了。
羅扇靠在榻邊等了一陣,果見青荷輕輕敲了敲門進來,壓低聲兒道:“來罷,少爺已經歇下了,今兒鬧了半晌肚子,吃了些藥倒是好多了,估摸著這麼一折騰睡得就沉,沒準兒就能一覺睡到天亮呢。”
羅扇便跟了青荷出得西廂,抬眼兒瞧了瞧對面東廂表少爺房間的窗戶,見也已熄了燈燭,只怕是應酬了這麼一晚上也早累了,心下才稍感安全了些。由青荷帶著來到北面正房外的廊上,見東次間的窗根兒下放著一張腳榻,青荷便指著那腳榻和羅扇低聲道:“你就坐那上面罷,仔細聽著次間裡的動靜,少爺若是叫人,你就趕緊去敲旁邊耳室的窗戶,我和青荇都在那兒,切記不可睡著,否則咱們就都吃不了兜著走了!”
本汪能不能不吃啊……羅扇認命地應了,輕手輕腳地過去,在腳榻上老老實實地坐下來,並衝著青荷純美善良地揮了揮爪,示意她可以回去睡了。青荷衝羅扇甜甜一笑,緊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揉著困澀不堪的眼睛進得門去。
羅扇往窗下的牆根兒上一倚,豎著耳朵聽了聽,並未聽見白二少爺磨牙夢囈或是打呼放屁的聲音,略感失望地收了精神,開始閉著眼睛數羊……去,糊塗了,不是越數越困嘛!數星星吧,數著數著就到天亮了。一顆,兩顆……三百七十八,三百六十九,二百,二百一十一……半個時辰以後已經數到第七十九顆星星了,羅扇的思維開始混沌,腦袋也一點一點地想往地上栽,點得狠了猛地一下子醒過來,意識不清地睜眼看看,然後繼續一點、一點。
到了後半夜,忽然颳起了秋風。畢竟已是入了秋,所謂一場秋風一場寒,十場秋風穿上棉,羅扇身上還穿著單衣,縮在牆根兒里正睡得迷糊,被風捲著地上的草渣子兜頭罩臉地吹過來,鼻子一癢,不由自主地就是一個大噴嚏。
這噴嚏非但把自己打醒了,還要命地把屋裡人也給驚醒了,就聽得一個低低的聲音沉聲問道:“誰在外面?”
羅扇暗叫不妙,只好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回了一句:“回爺的話,是小婢。”
裡面一時沒了聲音,羅扇正待暗鬆口氣,卻聽見頂上窗扇突然“吱呀”一聲被人開啟了,大驚之下抬頭看去,正對上一對俯視下來的清淡眸子——誒媽被抓現形嘞!
羅扇噌地一記旱地拔蔥從腳榻上跳起來,“哐當”一聲磕在窗框上,又撲地一記平沙落雁式摔回去,捂著頭老老實實站起,俯首躬身聽候發落。
窗內的白二少爺似是被羅扇這一系列高調自殘的舉動搞得一時半刻反應不大過來,好半天才終於開了口:“你在此處做什麼?”
“回少爺的話,”羅扇聲音裡隱約還帶著被撞到頭後撕心裂肺的呻吟,“小婢在守夜。”
“誰的安排?”白二少爺話語簡練,聽不出喜怒。
“回少爺,是青荷姐。”羅扇答得平靜自如,“因入了秋天氣漸幹,今兒晚上又起了不小的風,青荷姐恐院子裡走水,又不能讓值夜小廝們進內院來當值,她自己也還需在房裡隨時聽少爺的喚,分不得身,所以便令小婢在這兒守夜。”一邊說著一邊心裡暗罵:青荷你個死丫頭,姐一頭都快把窗扇子撞下來了,你丫還沒聽見動靜麼?!再不過來咱可不敢保證能不能兜住你了!
所幸白二少爺沒有再問什麼,只伸手將窗扇關了,把出了一身冷汗的羅扇摞在外頭繼續吹風。羅扇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望天翻了個死裡逃生驚魂未定的大白眼兒,才翻到一半,那窗子竟又被開啟了,直嚇得羅扇險些眼珠兒痙攣翻不回來。
“熬碗粥,清淡些。”白二少爺丟下這句話,再次關上了窗戶。
……不、不許再來一回了昂!羅扇盯著窗戶等了片刻,確定白二少爺不會再開窗戶嚇唬她了,這才躡手躡腳地溜到耳室窗前,輕輕敲了敲窗稜,半晌也沒聽見裡頭回她暗號,知道青荷是真累壞了,一頭倒下去睡得生死未卜。羅扇也不敢用力敲,這大半夜的四周一片靜謐,稍微動靜大點兒二少爺那邊就能聽見,推推窗扇,見紋絲兒不動,估計是從裡面上了閂,這下可愁了,人家白老二已經醒了,你青荷還睡得死豬一樣,再怎麼替你瞞著也是瞞不過了呀!
羅扇不敢多耽擱,主子還在那兒嗷嗷待哺等著她的粥呢,只好惡狠狠祭出一記中指……咳,把窗紙戳破,賊眉鼠眼地從破洞處往裡瞅去,見青荷就仰在靠窗的小榻上睡得驚天地泣鬼神,羅扇忍不住暗罵一聲你妹的,這是睡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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