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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坦整潔,冰涼肅清。仍舊是高高的院牆,粗壯年久的參天大樹,被修剪得一絲不苟的花池子。她懷疑南三院外是一個更大的院子,這更大的院子外面是更更大的院子,而更更大的院子也許只是白府中最不起眼的一隅。
正所謂“庭院深深深幾許”,羅扇很慶幸自己沒有處於這庭院的最深處,她不喜歡太深的東西,太深的水,太深的顏色,太深的人心,不適合她。
羅扇挑著兩桶水回到院子裡,翠桃三個人瞪著大大小小的眼睛盯著她看,見她把桶裡的水慢慢灑在地上,一路灑一路往伙房的方向走,小鈕子不由叫了起來:“你幹啥!待會兒凍成了冰要滑倒人的!”
羅扇充耳不聞,倒完水後把桶放回了水房,三九嚴寒,沒片刻功夫那水便結了冰,形成一條冰路,連小鈕子鼻子下面的鼻涕都結成了小冰棒兒掛在那裡。羅扇找來一根扁擔一塊石頭,利用槓桿原理把那巨大的冰砣子撬到了冰路上,而後很輕易地就這麼推著它一路滑到了伙房。
她們院子裡的這間伙房不管做飯,事實上不是不管,是沒那個資格管。真正管做飯的是大夥房,她們這間伙房也就是給大夥房打下手的,平時絕不許自己開灶,生著爐子也是燒水用的。
翠桃三個人看得面面相覷,暗罵這麼簡單的法子怎麼自個兒就沒想到呢?!羅扇那廂很沒有身為一個老女人的自覺性地一陣奸笑:誰教你們是小孩子來著?跟老孃鬥——哼哼嘿!
三個小丫頭很不情願地輸掉了晚飯,甩甩手各自走開了。羅扇把那七八個冰砣子弄進了伙房後又去找來一把掃院子的大掃帚,將從伙房門口到院門口之間掃出了一條路,掃開的雪就堆到方才的冰路上,如此一來只要沒人腦抽腳賤地去踩那雪堆就不會因踏到雪下的冰而摔倒。麻子嬸再度來到院子時還表揚了羅扇有眼色,賞她晚上多吃一個饃饃。
羅扇她們這些人算是白府裡的最末等的奴才,因此每頓的伙食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除了饃饃鹹菜粥就是餅子鹹菜粥,偶爾也會有那麼一兩根青菜,想吃肉?夏天的時候到是可以自己去捉幾隻蚊子丟進嘴裡開開葷,指望碗裡見點油星兒那根本想都不要去想。
終於吃到穿越來後第一頓飽飯的羅扇偎在灶旁,數著髒兮兮的手心兒裡她第一個月的工錢——五十文小錢兒,心裡轉起了念頭:苦誰也不能苦自己,餓啥也不能餓肚子,今兒是吃飽了,明兒呢?有個什麼法子可以改變一下現狀呢?
☆、2下人生活
每日晨,麻子嬸一聲鏗鏘有力的“小蹄子們都給我起床幹活——”拉開一天的序幕,公雞們黯然失色,垂頭耷冠地自省其身。
南三西院的結構是四合院制式的,成員十二名一律住在北邊三間正房和兩間耳室中,羅扇自然是同翠桃她們三個小丫頭片子同睡一間。一條石砌的大通鋪臨著北窗,西牆一架破舊的大衣櫃,東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南窗下一個臉盆架子。
院子的西廂房是三間倉庫,東廂房就是所謂的伙房,南邊則是廁室,出恭的地方,院子中央有一口井,這些組合起來就是羅扇在古代的第一個家。
撇開心理年齡不提,羅扇的肉身年齡在南三西院是最小的,不過八歲。再往上就是小鈕子、金瓜、翠桃,翠桃今年十歲,在羅扇肉身入府前算是幾個孩子中的頭頭,當然,現在也是,所以對於羅扇的時常從各個方面壓她一頭而頗感怨忿。
年紀最大的自然是麻子嬸,今年三十有二,性格潑辣,為人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在這樣一個時代,這樣一個環境,你指望有誰能真心對你好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羅扇是穿來的,這道理她明白得很。
起床第一件事,自然是洗臉梳頭上廁所。臉盆是搶手貨,睡前先打好一盆清水置於室溫下,早上起來水就不至於太涼,然而誰最後一個搶著誰就只能用別人剩下的洗臉水,除非你願意用睡得熱騰騰的臉蛋兒與外面井裡現打上來的涼冰冰的井水來個親密接觸。
幾個孩子裡面力氣最大的是金瓜,所以幾乎每天第一個搶著臉盆使用權的也是她。羅扇知道憑自個兒眼下這副小身子骨不是那孩子的對手,因而根本懶得去搶,每天最後一個起床,還能多睡上那麼幾分鐘。
孩子畢竟是孩子,當金瓜三個人洗完臉後笨手笨腳地給自己梳頭時,羅扇已經疊好被子挽好雙髻穿齊衣衫揹著手慢悠悠地晃出門去了。這個時候伙房裡一般沒人,羅扇悄悄兒來到灶邊,扒拉扒拉灶灰,從裡面掏出個碗口粗的竹筒來。這竹筒是從南三東院裡一個叫駒子的小小子手裡坑來的,南三東院十二個男人每天負責劈柴,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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