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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婆婆:“你鬧?你鬧給我看看?!你這面和糧是怎麼得來的大夥都知道?當心把你也淹到那水裡去!”
徐越冷冷地說:“你想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就要往外走,徐家婆婆知道自己這個孫女近來是越來越膽大,指不定做得出什麼,連忙跳出去抓住徐越胳膊:“你要做什麼?你這死丫頭就恁地不講理?你來,都給你了!都做好了麵餅放在了桌上!你想拿就那銀兩來換!你大伯母辛苦做出來的,也得有手工費是不?”
徐越卻忽然氣笑了,這家人如此不要臉!她連走幾步,衝到桌前,端起那一籮筐餅用力扔到了院中,徐家婆婆立刻尖聲叫了出來:“孽障喲!天殺的孽障喲!!”
徐強的幾個兒子立刻如狼似虎地衝到院中去搶被扔掉了地上的餅,搶到手裡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衝上去要打徐越,徐越揚起手裡事先打過來的柳條,立刻嚇退了他們。
徐強站起來怒氣衝衝地罵道:“誰容你在這放肆?!”
徐越蔑視地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身後,徐家婆婆,夏氏,徐強幾個人的罵聲還隱約聽得到。
徐越走著走著,眼睛就酸了。她覺得很失敗,她不是擅長吵架的人,可是光是跟徐家婆婆,就已經交鋒了幾次,可是每次,都是令人難受的結局。
上輩子的時候,她也看到過周圍一些不善的眼光,可是她總想著掙到錢了,一切就都好了,後來,她真的掙到了些錢,買了房子,跟母親一起搬進去,離以前的那些親戚都遠了些,終於過了段安寧的日子。
可是命不由她,這樣的日子還沒有多久,她就病了,來到了這兒。
徐越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楊二狗落水的地方,白茫茫的河水,緩緩地往下游流去。
她沿著那河往下游走了很久很久,第一次體會到哪種跟生死有關的空洞感,要說感情,她跟楊二狗才相處了幾天,本身沒有什麼感情,可是這幾天,楊二狗算是幫了自己很多,然後忽然被村人丟下水,可以說是被自己連累的。
“為什麼別人能幫我,我卻救不了別人?他就這樣死了?”
徐越心裡亂糟糟的,她一邊走一邊開始往河裡喊:“楊二哥!楊二哥!”
聲音傳到空曠的地方,喊了很久很久,卻無一人回應她。
林啟淵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小姑娘了,這一次,他快馬加鞭地路過一條河,卻忽地停住,看向河邊上那個帶著哭腔朝著河裡喊人的徐越。
他皺皺眉頭,想要下馬走上前去,卻忽然發現,那個姑娘在河邊坐了下來,腦袋埋進胳膊裡,哭得渾身顫抖。
他向來懼怕看到女人的眼淚,他自小在外行軍打仗,不懂周旋,偶爾回朝也因著不會講好聽的話,備受冷落。
遇著這樣的事,他按照自己的慣例,默默地退了回去,繼續騎上馬,疾速離開。
徐越在河邊坐了許久,才回到家去,剛進門,就看見桌上擺了幾碗青色的燙,湯裡全是一些青菜。
周綵鳳也沒說什麼,遞給她一碗,徐越輕輕喝下去,一片苦澀與寡淡。
徐雲在一旁看看自己的二姐,她此時心裡不好受,硬生生帶著眼淚,低低說道:“娘,菜湯實在難吃,我想吃粥。”
周綵鳳聽著這話,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這次,連徐越也沉默了,一家人圍著桌子,沉默地吃著青綠色的菜湯。
他們只有這個,不想吃?那就得餓死。
第十三章
天矇矇亮,雞剛叫了兩遍,徐越就連忙輕輕穿了衣服起來,怕吵醒徐雲,她儘量放低了腳步,走出來廚房。
從院門口望出去,村子裡還是一片靜悄悄的,樹影繚繞,帶著霧氣,徐越眼神黯了黯,拎了一隻桶去打水。
周綵鳳睡得輕,聽見一點響動就醒了,扒了扒床頭的簾子,輕聲跟徐壯說:“月又起來了,我方才看見她已經去打水了。”
徐壯睜開眼睛,一隻胳膊放到腦後,看了眼周綵鳳:“你覺不覺著二妮兒自從被那瘋狗咬了以後這性子就變了?”
周綵鳳點點頭:“她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用鴨跋草治病,又想著辦法去山裡打獵,要不是她,前兩次你娘也不會就那麼放過咱……”
徐壯愁悶地說:“可別是被附體了,萬一哪天出了事兒更麻煩。”
周綵鳳不再接話,心裡想了想卻是高興的,徐越變化的最明顯的莫過去比從前懂事了很多,也會講很多話了,甚至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這個孩子如今很會為家裡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