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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她哭的不是自己,或者說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過去那個求而不得,痛苦絕望,孤獨一生的自己。重生之後,她費盡無數心思,終於扭轉了自己和元子青的命運。
對於眉畔這種表現,行雲是最困惑的一個。因為眉畔的動靜能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她的。姑娘分明是心心念念福王世子,怎麼親事定下了,反而不高興了?
等眉畔哭完了,她進去伺候的時候,難免就更加小心了,生怕一句話不對,又引得她繼續傷心。
倒是眉畔看到她那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是在做什麼?”
“姑娘不高興麼?”行雲小心的問。
眉畔笑道,“求仁得仁,自然是高興的,你怎麼這樣問?”
“姑娘眼圈兒都還是紅的,還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問?”行雲絞了帕子,一邊給她擦臉一邊低聲抱怨。
眉畔道,“就是高興才哭呢,傻丫頭,你不懂的。”
行雲撇了撇嘴,又不敢說姑娘的不是,只好端著水盆退下去了。
倒是眉畔自己坐在那裡,不免有些出神。訂了婚的女孩子,通常是不會出門的了。一方面是不方便再拋頭露面,免得婆家不滿意——畢竟姑娘們出門走動,倒有一大半是為了讓其他人家相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訂了婚之後,婚期就不遠了,有一大堆的嫁妝等著她去繡。
自己的嫁衣、蓋頭、霞帔,新房裡要用的床單和被面,送給新郎官的一整套衣裳鞋襪,還有成親後送給婆家人的見面禮……林林總總,即便眉畔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恐怕也是繡不完的,少不得從外頭買一些來充數,再讓丫頭們跟著做一些。
但在眉畔的打算之中,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若是一直關在家裡,卻有些為難了。
第二日眉畔去萬椿園請安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見她都抿著唇笑,眼中露出幾分打趣的意思。只有傅文慧最沉不住氣,起身笑道,“世子妃娘娘來了,大家還不快起身迎接?”
其他人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何氏道,“胡唚什麼?仔細你表姐撕了你的嘴!”雖然說著斥責的話,但顯然並沒有真的生氣。
眉畔並不是小姑娘,雖然心中也是羞澀不已,卻不會在這些人面前露出來,當下含笑道,“妹妹就別拿我說笑打趣了。將來說不定你要進宮當娘娘,造化比誰都大呢?”
一句話說得何氏眉開眼笑,倒是傅文慧沉了臉,“胡說八道什麼?你自己嫁進了皇家,難不成就覺得人人都非要跟你一樣?”
這話有些不好聽,顯然也不是開玩笑的範疇了。誰也不知道她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這屋裡的人,雖然都有些酸,但家裡有一門這樣顯赫的姻親,其實是有好處的,所以也都很剋制,今兒齊聚在這裡,多半還是為了跟眉畔打好關係。
——之前對方住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不聞不問,誰能想到,最後竟是她最有造化呢?
所以傅文慧這句話說出來,大家都有些尷尬,片刻後傅靈夢才笑著走過來道,“大姐姐也不是有心的,關姐姐千萬別往心裡去。咱們都替姐姐高興,羨慕姐姐呢!”
眉畔一直覺得這個傅靈夢的心不小,能夠在這個時候插嘴,也說明了這一點。不說別人,何氏都要謝她,畢竟這時候她自己不方便開口。本來是小孩子的口角,她如果開口,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大約也是看清楚了這一點,傅靈夢才敢張嘴。
不過,傅文慧可不一定會領她的情。
果然,傅文慧聽見她的話,眼中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厲聲道,“誰要你多嘴?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樣厲害,連我心裡想的是什麼都知道了!”她又憤恨的看了眉畔一眼,“誰羨慕她了?我可不像某些人,為了攀附權貴連寡婦都要爭著當了!”
她大約也是氣急了,所以口不擇言。
“啪”的一聲,卻是何氏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給了傅文慧一巴掌。
這一巴掌非但讓所有人詫異,也將傅文慧給打懵了。她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何氏,下一瞬眼淚就滾下來了,“你打我!”
何氏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對眉畔道,“是舅母沒有教好她,她小孩子家說胡話呢,眉兒你別往心裡去。舅母給你賠罪了。”
眉畔面沉如水。她之前一直覺得傅文慧還是小姑娘,不願意同她計較。沒想到反而是縱得她膽子越來越大,什麼話都敢說了。她冷淡的道,“這話給我聽見了不打緊,若是讓福王府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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