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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泉安靜的坐在小木凳子上,臉上滿是愁容,面色極差。乾清眯眼看去,只見廂泉凝視著手中一精緻藍色瓶子。乾清暈暈乎乎,像在做夢,只覺得那隻瓶子眼熟,是錯覺嗎?
廂泉看著手裡的瓶子,到了一些白紅色粉末出來,細細的看著,又嗅了嗅。隨即,露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乾清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那表情裡包含著太多。
那是一種包含著驚訝、感傷、失落,又有點毅然決然的神情。
乾清晃過去,只見廂泉抬頭驚訝道:“你喝酒了?”
乾清只覺胸中有悶氣:“對,喝了不少,那又怎樣?方千是怎麼回事?他上午明明還活著的,他還——”
“砒霜,方千自己帶的,是自殺。”廂泉搖搖手裡的瓶子。
乾清眯眼怒道:“我還記得,你昨日晚上唸叨過‘砒霜’,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他可能尋死?如果你知道,你不阻止他?”
“我當然不知道,那個砒霜和這個砒霜不是一回事,”廂泉煩躁,有點語無倫次,“方千的死我沒預料到。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聽他們說今日上午發現方千異常,但是催吐已經無用,方千似乎鐵了心……”
乾清雙手撐牆,許才艱難吐字,輕聲道:“不要說了。”
廂泉卻依舊心平氣和:“現在問題是,你居然喝酒了?你知不知道,今晚——”
乾清怒吼:“今夜西街設宴宣告城禁結束!呵!方千、紅信與碧璽都死了,青衣奇盜沒抓住,西街疑點重重,他們仍然要慶祝!”
“這慶祝早就定下了,東西都備好了,水娘說,那是輔國將軍的意思,楊府尹也同意了。”乾清怒火中天,廂泉卻仍然不識時務的火上澆油。
“什麼將軍!分明是水娘自己!西街的生意就這麼重要?再說那將軍哪比得過趙大人?趙大人同意了?方千死了!方統領死的不明不白——”
乾清胡言亂語大吼大叫,引得眾人側目。然而話音未落,卻聽遠處人聲傳來。乾清憤怒的望過去,遠遠夏至穩步過來,身後跟著一個轎子:“少爺,夫人聽說你喝了酒,所以特意派轎子來接。”
“喝酒,喝酒!”乾清吼道,“你們沒腦子分不清輕重嗎?方千死了!他死了!你們居然還管我喝酒?”
“因為你是庸城最好的弓箭手。”
廂泉冷不防冒出這麼一句。他淡然的看了一眼擔架上的白布單,眼中已然看不出一絲悲喜。
作者有話要說: 《北宋清泉奇案》是系列文,《城禁》是第一部,15萬字。大概還有三萬才結尾。就推理文而言,後三萬字如果沒看……就等於沒過看這個小說……換言之,精彩之處在後三萬,轉折之處在後三萬,真相也在後三萬。每日一更,望大家多多支援。
☆、第五十一章 宴會
乾清本想繼續大吼,聽得此話卻是一愣:“這與喝酒有什麼關係?”
廂泉沒有回答,只是抬頭看看夏至,聲如蚊蚋:“不論用什麼方法,亥時之前一定要保證乾清清醒。”
夏至點頭。乾清本來醉了,聞言卻清醒了幾分:“你又要做什麼?怎麼回事?你要讓我引弓射箭?今晚?”
廂泉做了噤聲手勢,低聲道:“晚些通知你,切莫因醉酒誤了大事。箭是非常有用的武器,速度快,而且隱蔽。你去,只是以防萬一。”
乾清聽了這話,思緒又開始浮動。他的頭真的暈了,心也亂了,渾渾噩噩的爬上轎子,想著想著,居然慢慢昏睡過去。
待乾清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雕花大軟床上。窗外天色昏暗,又是傍晚。庸城迎來了城禁的最後一個夕陽,大地莊重的站在一邊,染上蒼涼之色,正與夕陽做著最後的道別。乾清揉了揉腦袋,走到窗前。
吱呀一聲門開了。穀雨端了白瓷碗進來,裡面陳皮醒酒湯,上面漂浮著葛花。她放下碗來告訴乾清,廂泉讓他酒醒就過去。
乾清見時候還早,心中想起易廂泉那個煞星,倍感不悅。他不緊不慢的喝了一些,聞見碗裡散出來的陣陣檀香味兒,又舀了些陳皮和白豆蔻仁嚼著,才覺得清醒一些。他不緊不慢的吃著,又一碗丁香餛飩下肚之後,這才抬眼看了穀雨一眼,卻見穀雨雙眼微紅,便奇怪道:“你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穀雨被這麼問,眼睛更紅了:“還是少爺知道心疼人,知道我傷心!我把吹雪的鈴鐺弄丟了,易公子囑咐過的,我……”
乾清聽得“易公子”三個字心裡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