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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樹下躺著的雪衣女子,青絲間、衣襟上滿是花瓣。
她面上覆著一方純白絲巾,風微微吹起絲巾邊緣,露出一點白皙的肌膚。
純淨如稚子,絕豔如妖姬。
夏卿卿心裡卻並不覺得有什麼,雖然想不起從前的事,但她心裡總是感覺,自己不應該多看他人一眼。轉身欲走,卻沒想到身後有一條蛇,一腳沒踩下去便跳了出來。不期然,正好看到風吹起女子面上的絲巾時,女子那傾城一笑。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這是《詩經·蒹葭》中的句子。突然之間,夏卿卿覺得自己非常想同詩中一樣,大聲地對在水一方的意中人高歌以明自己心跡,放肆地“琴瑟友之,鐘鼓樂之”逗她開心……
然而,現實是,她站在樹下仰望她的神,訥訥地,像青澀少年一般,說不出話來。
高高在上的神轉頭看向她,恰恰就迎上了她的眼。
兩兩一照眼,夏卿卿就確定自己的心動——她那一笑像這漫天的梨花一樣覆蓋了她的天地。
人們在遭遇到傾國傾城的笑容時,多半會感到無措和茫然。如同漢時李延年“佳人歌”裡唱的一樣,“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一刻,女子的一笑是否真的傾國傾城,夏卿卿不管;她其實已經無心理會別人的死活了,就算現在整個世界在她眼前灰飛煙滅,也可以視而不見。
她的眼裡只有她,世間萬物在她面前化為灰燼。
前面的女子清清楚楚的讓在她的世界重現了那古老的《詩經》裡的句子所描繪的畫面。
夏卿卿屏住呼吸,宛如一個誤闖陷阱的凡夫俗子。
“你是誰?”白衣女子站了起來,冷聲質問。
夏卿卿還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十□□的樣子,人們讚美人是眉如遠山,但比起她,遠山都無法比擬。
片片梨花飄在她的臉上,她身上,連山嶽都要傾倒在她腳下。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夏卿卿回過神來,反問。這個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子垂眸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夏卿卿:“思慕的慕,容顏的顏,我的名字。”
“慕顏……慕顏……”夏卿卿口裡反反覆覆的念著她的名字。
夏卿卿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們見過吧!”
我們見過吧?一定見過吧!
我們曾攜手同看梨花滿園,彈琴跳舞,煮茶溫酒。
我們曾一起走過許多
的城鎮村莊,執手相看不同地方的風景人情。
我們曾為了各自的信仰刀劍相向,卻還是捨不得,放不下。
幾番情緣,累世糾纏,然後,命運又安排你我兩人,在此時此刻此地相逢。
慕顏搖搖頭,認真道:“我應該從未見過你才對。”
“我叫輕韻,輕盈的輕,韻律的韻。”夏卿卿恭恭敬敬的彎腰對著慕顏行禮。一直大大咧咧的她,此刻心裡忐忑不安。
她覺得自己的道服不夠好看,自己的姿態不夠自然,自己的聲音不夠動聽,自己的……總之就是,她怕慕顏的眼睛裡沒有她!
慕顏的眼神帶著疑問,無比澄靜,好像在問,你為什麼要對我行禮?
良久,她一雙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說:“你在討好我?為什麼?”
夏卿卿嚇了一跳,慕顏好敏銳觀察力,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慕顏,對上那雙不染鉛塵的眼睛又猛的低下了頭。
“你是想知道怎麼出去吧,可惜你找錯人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只有月華知道,但他現在不在,要三天之後才回來。”慕顏食指點著自己的朱唇,略帶天真的語氣讓人感覺很舒服。
“那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他嗎?”夏卿卿立刻得寸進尺。
慕顏看她的眼神帶著些迷茫,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似乎不怎麼習慣和旁人相處。
不過打破沉默的還是慕顏:“月華說,外面來的人,大多是壞人,不可以聽他們的話。”
夏卿卿嬉笑著道:“你看我想壞人嗎?大多數人,也就是還有少數的好人啊,我就是那個少數!”
慕顏點點頭,就在夏卿卿以為她相信自己的時候,她怒道:“想!油嘴滑舌,一看就是心懷不軌!”
夏卿卿瞠目結舌的看著慕顏快速向後滑行,到了一定的距離了,她發出內力,三根白紗直挺挺的向自己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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