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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使正拿著艾草在燻張氏的正屋,三四個女使手裡拿著艾草正在忙碌,其中一個正大著肚子。屋裡人都知道哪個大肚子的孕婦是官人在福建買的婢妾,不過如今瞧著還是和婢女沒多大的區別。
官人和大娘子也沒有因為她肚子裡的那塊肉少掉她半分的活。
今日她肚腹不舒服,還是照樣要幹活。
肚腹已經七個月了,孕婦頗有幾分吃力的彎下腰去,將手裡的艾草給掃到床榻下。正在忙碌間,她肚腹裡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年少的孕婦吃不住痛,立刻扶著肚子倒在地上,一灘水跡從她的裙下蔓延開來。
一名女使腳下生風走的飛快向官人的書房走去,張氏這會正和羅慶節商量要給定下的二子婦的聘禮,還有各項禮儀。同時那邊也已經把新婦的嫁妝單子給送了過來,他們也是要過目的。
正說著,外面走進一名額頭帶汗珠的女使。
張氏見了心裡就不喜,“怎麼了,跑出這一頭的汗。”
那女使顧不得告罪,直接就說道,“官人大娘子不好了,那李氏看著要生了!”
“什麼?!”這下子羅慶節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會生產?”
“這可怎麼是好,官人!”張氏反應過來滿臉的焦急,“惡月生產,這……”
“這不才七個月嗎?”張氏滿臉的驚訝。
七個月也可能生嘛,女使想道。
這婦人懷胎越到後面,就越容易出狀況的,尤其李氏向來是和女使沒兩樣的幹活,瞧著又是一副弱風扶柳的樣子,七月早產也沒什麼。
當然這個想法,女使可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
“惡月生產,大不利啊。”張氏焦急道。
惡月生子,破家弒父。這個孩子可真的不是什麼好信!
“把李氏帶到柴房裡。”羅慶節皺眉。
女使聽這話裡的樣子,似乎沒有要求叫接生婦來的意思,立刻就退下了。
張氏去看羅慶節,發現他皺起眉頭,一副觸黴頭的樣子。
這婦人生產,有些很快有些要折騰了一天都說不定生下來,結果李氏自己在柴房裡過了兩個時辰自己產下一名男嬰。
不過這個少女母親不但沒有任何初為人母的喜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嬰兒產下臍帶連著,連一把剪刀都沒有。
當報信的女使來請示該如何做的時候,張氏只是一雙眼睛瞟著羅慶節。
“洗兒。”羅慶節眉頭皺起沒有半點猶豫說道。
所謂洗兒乃是福建那邊溺死初生兒的說法,用湖廣的說法該是媷兒。不過意思都是一樣的。
風俗本來如此,五月生子不舉。更何況如今上至士大夫下至普通農家,洗兒媷兒之事都是常見的事情。
張氏見到女使去了,她過了好一會問道,“那李氏呢?我見著她服侍官人也是盡心。”
“五月產子本是不吉,而且七月早產,看來也不是一個能夠耐得勞作的。等她身子好後,便叫伢媼來吧。”
轉賣婢妾本是常事,張氏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於是就這麼定下了。
羅婉很稀奇的發現,張氏竟然換了住所,而且正屋那裡於是火光又是牛角號聲,好一派熱鬧。但是乳孃和那些女使是堅決不肯讓她去看熱鬧的,婦人生產本來就是不潔之事,而且還是惡月生產,可真的要命!
幾個人去庖廚哪裡拿來好些好吃的點心讓羅婉呆在自己的屋裡,不要跑出去。
羅婉沒有發覺,曾經叫她憂鬱了一段時間的小妾,不用張氏和她任何一個人出手,已經完美的被她爹給PK掉了。
因為小妾惡月生產的時間,叫羅慶節覺得晦氣,家裡上下重新仔仔細細打掃了一遍。那些驅邪的艾人還有張天師的畫像貼的更多了,就是羅婉脖子上也戴了幾個菖蒲做的小人兒。那副架勢唯恐她會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給沾上。
等到端午節的到來,羅慶節帶著妻兒出門看鬥力去了。
就是羅婉也被打包一起帶走,孩子人小陽氣弱,不在人氣旺盛的地方待著,要是被邪魅所鎮那可就真的好看了。
羅婉不知道自己被封建迷信了一把,她這會正興奮的站在母親身邊手裡還捏著一個炸糰子,想著待會去窗邊看塞龍舟。
羅家老早就在河邊的一家酒樓裡給包了廂房,此家酒樓老早知道會有官家娘子前來,那些勸酒的私娼被藏的一個都不出現,好一副正經模樣。
由於看龍舟鬥力的女眷多,於是廂房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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