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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將住店的事情安置妥當後,顧瑛將顧珏託給大林照看,她和虎生向店裡的小二兒打聽,找到一家買饅頭的店,跟主家定了路上要吃的乾糧,因人多,乾糧自然也要準備得充足,那白麵饅頭比雜麵饅頭貴一半,摻了雜麵的饅頭總共一千五百個,是給押貨的同鄉吃的,白麵饅頭買了一百個,單留著給孩子們吃的,想必別人也不會挑理,因他們要得多,店家每個饅頭少收了半個大錢,虎生向他們預付了一半的錢,約好了明日下午送到客棧去。
定了乾糧後,兩人又到糧食店裡去買了幾大包精米,並路上要用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買了一擔子,買好了東西后,時辰看著還早,兩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子,路過一個麵攤時,熱呼呼的羊肉湯聞起來很香,顧瑛的肚子恰好‘咕嘰’叫了幾聲,顧瑛臉上羞得通紅,虎生咧嘴笑了兩聲,說道:“咱們在這兒吃碗麵再回去吧。”
顧瑛搖了搖頭,押貨的隊伍里人多,一路上,同行的人吃啥,虎生和顧瑛就吃啥,從來不曾單獨開小灶,虎生知道她的意思,他說:“尋常一回不怕啥,咱們吃了再回去!”
顧瑛實在抵擋不了羊肉的香味兒,她想了想便點點頭,虎生拉著顧瑛坐下,向店家點了兩大碗的羊雜麵,顧瑛吃了好些日子的乾糧,突然吃到湯汁濃郁肉質鮮美的羊肉幾乎快感動的哭了,她連話也顧不上,盡揀著碗裡的羊肉吃,虎生看了,有點心疼,把自己碗裡的肉全挑到顧瑛碗裡,顧瑛心裡甜滋滋的,卻護著自己的碗說:“你自己吃你的,我夠了。”
虎生看著她,說道:“這些日子,你跟著跑前跑後忙隊伍裡的事,下巴瘦得都能扎人了哩。”顧瑛看了虎生一眼,嗔道:“你說的啥話,咱們家的事,自己不上心,難道還指望著別人!”
虎生有些內疚,他想,是男人就該頂門立戶,要女人跟個男人似的扛活,那就是男人沒用了,這個傻虎生,在他心裡,顧瑛已經是他家的女人了。他心裡有些氣悶,便對顧瑛說:“明日你就在車上待著別下來,隊伍裡的事有我照護著就行。”
顧瑛也心疼虎生,自從他們回北邊兒,在路上虎生連個囫圇覺都沒睡過,每日夜裡只睡半晚上,雖說有人跟他換著守夜,只是自家的事,總怕別人不經心,因此即使睡下也很警醒。
顧瑛搖搖頭:“你顧著押貨的事就行了,素日生活方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虎生正要再勸的時候,旁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哎喲喲,我說怎麼半日不見你們兩個的人影呢,原來丟下別人,跑這兒來吃獨食來了。”
顧瑛跟虎生猛然聽到這聲音還嚇了一跳,待兩人一回頭,見出聲的果然是徐舅媽,身旁還站著徐舅舅。
原來這徐氏夫婦坐了十幾日的車,早被拘得慌了,到了客棧之後稍稍休息了半刻,便出了客棧四處逛了起來,只是兩人身上都沒有多少銀錢,不敢胡亂花錢買東西,不巧這時候,卻意外見到虎生和顧瑛兩人在麵攤吃麵。
虎生一時有些難為情,摸了摸鼻子不作聲,顧瑛則是冷冷看了他夫婦二人,心知徐舅媽嘴碎,怕他回去跟眾人挑撥,便壓下心裡的火氣,淡淡的說道:“舅舅跟舅媽也坐下來吃吧。”
徐舅媽以為他們是怕了,得意的一笑,便跟徐舅舅坐下來,又點了一大堆的吃食,顧瑛不想跟他夫婦二人相處,相陪著坐了一會子,說:“飯錢已經結了,舅舅跟舅媽慢吃,我們到前面去買路上要用的東西。”
說罷,便起身去了,那身後的徐舅媽朝著顧瑛和虎生兩人的身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又對徐舅舅埋怨;“咱們當日要是在她手上弄一筆銀子,現在指定舒舒服服的在家過日子,哪想現在,一個大錢的影子都看不到,還不知啥時候能回揚城去呢!”
徐舅舅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虎生和顧瑛兩人走遠了,自然是聽不見的,兩人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虎生見顧瑛還是繃著臉,勸道:“瑛娘,你彆氣,再忍耐幾日就好了。”
顧瑛如何能不氣?一方面是替徐姨娘不值,一方面又是氣自己不謹慎,招了這麼兩個禍害上門,她看著虎生說:“咱們不能再忍耐了,也別等著出次州了,就把他們兩個人丟在武城!”虎生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丟在武城?他們沒了路引,豈不是要成流民,到時候可咋回揚城?”
顧瑛冷笑一聲,這事她早先已經暗中打聽過,本朝對戶籍管理很嚴,像他們這些出門在外的,若是沒了路引等物,輕則被當成流民,在本地做一年半載的苦力,再被遣返原籍,重則直接被拉去充軍,她原想若是在鄉野一帶丟下他夫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