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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合作的大製作,資源廣,全港院線排片量第一,上映後極其火爆。
自此,經歷了大大小小影片,影后這個寶座,她終於坐穩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陸蔓君希望生活一直這樣沒有波瀾下去。然而在1966年,某個看似與尋常無異的早晨,香港發生了徹底的鉅變。
那起初只是一件小事——天星小輪加價鬥零(五分)。
“加價?”陸蔓君很少搭天星小輪,對鬥零更是沒什麼感覺,乍一聽姨媽憤憤然說起,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哦。”想想後世,別說巴士加價,燃油加價,連白米飯都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一件在後世平常得像喝水一樣的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那些不過是求一餐安樂茶飯的升斗小民,因為這鬥零,坐不住了。多年來積壓的憤怒、灰心和絕望,因這導火索,轟隆隆,火苗“騰”躥起了三尺高,燒得再也控制不住。
陸蔓君聽說有人為了這個事鬧起來了,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細心想想,才明白,市民們在這個艱難世道,夾縫求生。給警官進貢動輒二三十元就要塞出去,自己生活,卻要連鬥零都算盡,不然這日子便過不下去。人啊,不是被逼到絕境,又怎麼會為了鬥零鬧起來?
他們鬧的不是鬥零,是這時勢。
1967年,天星小輪事件升級,時局陷入到一團糟中去了,街上很亂。終於,ZF宣佈宵禁。陸蔓君這種要拍夜戲的就麻煩了,因為到了下午五點鐘,市民不許上街。後來只好調了通告表,夜晚只拍棚戲。
陸蔓君偶爾白天上街,看見街坊們還繼續擺攤,他們像往常一樣喊:“來看看呀——”但喊聲有氣無力,懶懶散散地守攤。有人來買,販子一臉麻木,隨手撿起一顆菜頭,塞到對方竹籃子裡。走到熱鬧些的地方,看見給孩子買風車、買氣球的大人,低頭看著小孩子,滿臉笑容走過對面街。陸蔓君感覺,似乎又沒什麼事。不過一旦有什麼聲響,他們一定會臉色大變,立刻抱起孩子就跑,直到他們回頭看,發現是自己大驚小怪,才喘著氣停下來。
還沒到五點,攤販就收攤了。有幾次陸蔓君連菜都沒能買到,幸虧冰箱裡有存貨。不時就會傳出一些商品被搶購的訊息。
人們好像驚弓之鳥一般,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嚇得面無血色。表面看去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但誰也不能安心過日子。她能隱約感到人心惶惶的恐怖氣氛。
這個時局,做什麼都是死路一條。稍微還算撐得住的,只有娛樂和餐飲業。這亂糟糟的世界裡,也只有電影院能給人一點安慰。夜晚宵禁,那白天場次就爆滿。電視播來播去那些無聊東西,那就聽音樂。人們需要這一點精神鴉片,欺騙自己。好歹,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會好的。
聽見不少人說,不如走吧,離開香港,移民加拿大美國,香港待不下去了。因為大陸鬧得更兇,香港這麼近,難保不出更大的事。短短一兩個月時間,能走的都走了。尤其娛樂圈的影星,更是嘩啦啦走掉一大片。連邵氏的臺柱也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她、陳寶心和羅薇幾個撐著場子,其他人是不成氣候。
羅薇也要走,臨走前問她:“你走嗎?”
陸蔓君說:“我不走。”
要不是她是重生來的,知道香港日後就會好的,她幾乎也想逃離香港。哪怕她想先走,避避風頭,姨媽姨父也走不了呀!
羅薇知道她的情況,一時相對無言,心裡酸楚,翻來覆去說的都是“好好照顧自己,上街小心點。”
羅薇又想起她的合同來,便問她:“上次續簽合同,楊偉答應你的條件了嗎?”
陸蔓君一聽她提這個就想嘆氣。“沒有。”楊偉的確是盡力幫她爭取,她也是邵氏的頂樑柱。但是眼下電影圈老大隻有邵氏,她還能去哪?邵六叔篤定她不會出國,更篤定她不會去其他,所以一步都不肯讓,合同必須按以前的規矩。
陸蔓君重生前是做生意的。在邵氏被層層剝削,到了她手上只剩那麼一點雞毛蒜皮的湯渣渣。紅了以前賺這麼多,紅了以後還是這麼多,誰會不生氣?
羅薇更替她不值:“真離譜!擺明欺負你!你乾脆學蘇蘇她們那樣,自己開個製片公司!反正霍榮亨幫你撐腰,邵氏佔佔便宜就算了,肯定不會對你動手的。”
陸蔓君有想過,她現在手上不缺監製,不缺導演,不缺團隊。除了監製有錢,其他人手裡的錢不多,不可能隨便移民出國的。既然她手裡掌握了那麼多資源,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脫離邵氏,自立門戶?轉念想想,蘇蘇他們倒是資金充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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