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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
“算了,沒事,下回記得就行——路上小心點,早飯吃了嗎?”
“吃了,在小區門口買的煎餅。”
“嗯,幾點的車,什麼時候到?”
“剛上車,八點開的,到學校大概要一點了。”
“那你記得中午在車上買點吃的,到學校給我打電話,我等著。”
于越說完這句話,心中那種莫名鼓譟的情緒才終於平息下去,他把車子熄了火,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著,默默等著楊光的回話。
楊光那邊卻又沉默了一陣,許久之後重新響起,卻是一句完全沒有關聯的表白:“越哥……我喜歡你。”
于越沒有再說話,而是一言不發地把聽筒舉在耳邊,直到抽完手裡的煙——楊光其實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慌忙結束通話了,而於越在等的是自己的回答。
第10章 第九章
楊光在慌忙掛掉電話之後,又過了很久才漸漸平靜下來,整個人癱進座椅裡,望向車窗外長長舒了一口氣。動車疾馳,窗外景物稍縱即逝,但留下的軌跡卻是明晰的,一如他腦海中紛亂了一夜的思緒。
楊光一向想得挺多,但從沒有一次是這樣徹頭徹尾地思考,幾乎把他過去的二十三年所有的記憶都翻了出來,最終歸結到于越身上——到那個吻,和于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是的反應。他覺得十分難堪,但這種難堪跟被拒絕還有不同——拒絕至少還是被正視了,只是不被接受,而於越根本是對此忽略不計。
楊光覺得無地自容,直覺的反應就是離開,再也不看、不想、不聯絡,就像從前遇到的每一件事情一樣。但當他提著行李到火車站買了車票,裝錢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口袋裡的那把于越家的鑰匙,心裡卻突然覺得就這樣走了很沒道理。
就像于越曾經說過的,他並沒做錯什麼,只是喜歡了一個人,並且對他做出示愛的舉動,這件事本身沒有理由促使他離開。何況他連於越究竟是不是要拒絕、會怎麼拒絕、為什麼拒絕都不知道,就這麼跑了也實在太沒種,自己想想都不甘心。
所以在上車坐定之後,他猶豫再三還是給於越打了個電話——他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去向,知道自己並非落荒而逃。而當於越透過電話對他表現出慣常的關心、似乎一點都沒為那件事產生心理隔閡時,他的心裡突然就被某種情緒脹滿了。他覺得他必須要讓于越知道他喜歡他,明確而清晰地,不容曲解、不容置疑、不容忽視;他覺得他的那個吻太輕、太短暫、太模糊,他應該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就像于越之前為夏宇的事情教訓他時所說的那樣。
思來想去,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一句“我喜歡你”。然而真正說出口之後,他卻又突然慌張起來,因為怕聽見答案,所以倉惶結束通話。他直覺于越一定會拒絕,撇開性別的因素不談,單就他本身而言,他也找不出一點自信。
他不可能變成女人,但是作為男人,如果拿于越作為標杆,他又太過懦弱,性格、長相、學業、生活,似乎沒有一點可以拿得出手。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被拒絕似乎絲毫沒有懸念,但如果就這樣接受他實在太不甘心——于越和夏宇不同。他單身,沒有愛人,楊光可以努力去追求,徹頭徹尾地燃燒一次,沒有任何顧慮。
即使最終也許還是以失敗告終,但他覺得至少應該把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好的一切都在他面前呈現過一遍——他想他可以接受自己輸在任何理由上,可以是性別取向或是性格不合或是別的什麼都行,但不能是自己不夠好。
人的成長往往就是一瞬間的領悟,當楊光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也就跟著變得清晰了。在這件事上他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去思考,因為于越都曾經幫他一一考慮過。而一旦心態起了變化,看事情的角度也都跟著起了變化,連原本覺得毫無用處的專業課程也變得可親起來,學習情緒空前高漲。楊光連跑了一個星期的教務處,終於在輔導員的幫助下提前撤銷了休學手續,接下來就是日復一日地狂補惡補,以及在學習間隙打給於越的一天三遍電話。
于越則是在差不多半個月之後才發現自己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一天三遍地等楊光的電話。那是謝天偶然問起他才注意到的——每天上午九點之前、中午十二點以後和晚上臨睡前,他都會不自覺地去看看手機,等著和楊光通完電話再進行接下來的活動。而仔細回想起來,自從楊光回學校之後,也幸虧是有了這一天三遍的問候,他才並沒有覺得太過……寂寞——他或許早已習慣了獨自生活,但即便如此,一個人的時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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