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子中走,背對著車伕擺了擺手,模樣很是瀟灑。
除了蕭家老宅和沈府,他待得最多的地方,不算是花雕樓,而是各個密林、屋頂、隱匿於人流,藏身在鬧市。從成為殺手的那一刻起,便是以天為蓋地為廬,他極少過著正常的日子。
蕭青彥自忖沒有氣力攀上樹枝,只得挑了個乾淨點的樹下坐了,用火石點燃了些枯枝幹葉,想著熬過他離開沈府第一個夜晚。
袖間忽然掉出一截樹枝來。
蕭青彥呆呆地看著,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那截枝葉順著他的靴子滾落。
他伸手將它拿回來,無意識地望著,好像看著沈徹院子裡的那棵樹。
沈徹。
想到兩個字,心頭就猛地一顫,彷彿一把利刃,從心頭方才癒合的舊傷口上,一點點地劃開。
蕭青彥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心裡的頓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抽骨吸髓。
閉上眼睛,彷彿還能看到沈徹失望的神色。
不想回去了。
孩子氣的這麼想著,就像每一次和沈徹陸凜爭吵,蕭青彥就氣鼓鼓地收拾東西想要回蕭家老宅一樣,孩子氣地想著。
蕭青彥苦笑著,死死咬著嘴唇,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回不去了。
風輕輕吹過,像是安撫。
篝火噼噼啪啪,是夜裡唯一陪伴的聲。
少年安靜地睡在樹下,藏青的衣衫隱匿在夜色中,好像他本就不存在。
不知多久,一個人影緩緩從樹蔭背後走出來。
月色隱去了他向來陰鷙的眸子。
“蕭青彥,你心思太重,難成大器。”
蹲下身探了探他身子,冰寒徹骨。
蕭青彥感到有人走近,掙扎著睜開眼睛,“是你。”
“我把你帶回花雕樓,親自教你功夫,可不是為了養一個廢物。”君淮冷冷地看著他,“起來,跟我回去。”
蕭青彥一動不動,“給陸凜下藥的人,是你?”
“不錯。”
“想不到你如此宅心仁厚,只用了歸心散。”
“我是提醒你,別樂不思蜀。”君淮湊近了他,冷聲道,“我只怕不到一年,你就挺不住了。”他伸手扳正蕭青彥的下巴,“子午散魂掌的滋味怎麼樣?奈何丹呢?日夜交替,想必不好受。”
“我們一年之約還沒到,你可別太心急。”
君淮沒有耐性,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拳頭抵在領口:“還輪不到你跟我討價還價。”
“你們都這麼喜歡強人所難麼。”蕭青彥認命地點點頭,拍了拍君淮的手示意他鬆開。
君淮的手剛剛鬆開,蕭青彥就跌落在地上,試了幾次,都始終提不起力氣站起身。
君淮有些鄙夷地看著他,蕭青彥落魄至極,索性返身坐在地上道:“我現在沒氣力跟你回去,不若你等我一等?”
君淮身形一動,一手已經抓上蕭青彥腰間,將整個人提了起來,快步向密林深處奔去。
蕭青彥沒有忘記拾起那一段折枝。
指尖輕輕摸索著尚嫩卻已經註定凋敝的葉。
“你一直都跟蹤我。”
“我沒想到你如此不成器。”君淮譏諷道。
蕭青彥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預設。
君淮
花雕樓已經被沈徹帶人剷除,如今只剩殘垣一片,從廢墟中開啟暗道,帶著蕭青彥進入花雕樓的地牢之中。
修三娘早已等在那裡,嬌呼一聲:“哎呀,怎麼幾日不見,又憔悴許多?”
君淮隨手一甩便將蕭青彥拋到角落,劇烈地撞擊讓蕭青彥頭昏目眩。
“花雕樓不養沒有用的人。”君淮看了他一眼,“你殺不了的人,我就親自動手了。”
蕭青彥心頭一顫,閉了閉眼呵呵一笑:“就憑你,還有三娘?”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沈徹毀了花雕樓,他就該死。”君淮目光狠決,言語中不容置疑。
蕭青彥看著他的神色,已知曉他心中所想,只是道:“且不說沈府高手如林,單說沈徹如今,身邊還有個陸凜,你們就已經處於下風。”
君淮目光一轉,聚焦在蕭青彥身上,俯下身子凝視他道:“你是想我們殺了他呢,還是你,捨不得了?”
蕭青彥撇開頭去,不肯吭聲。
“蕭青彥,你……你對沈徹……”修三娘驚訝地叫道,“難怪我那日見到你,他還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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