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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嬪……如果娘娘搬去清寧宮,你說……我能跟著過去伺候嗎?”周英小心翼翼問道。
嚴彩嬪正描著眉,被周英這麼一打岔,眉筆往上一揚,好好的柳葉眉,就成了一月彎刀。
“嘶……我說你瞎嚷嚷什麼呢?”嚴彩嬪將眉筆一摔,斜眼瞪著周英,“娘娘的心思,是你能揣測的嗎?你得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別東想西想的,這是你能想的嗎?去去去,一邊去,別擋著光,妨礙我描眉。”
周英心裡委屈的慌,她問了那麼一句,已經夠小聲得了,怎麼還被這樣教訓?
在這長春宮好幾年,周英好不容易摸到了正殿的門邊,可她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隨時都能被人代替。如今眼看著好日子就在後頭,周英怎麼能不急。
淑妃搬宮,自個兒的東西自然要全部帶走,但這長春宮裡的人,卻不可能全部跟著走。除了淑妃跟前近身伺候的,其他人只有一部分能跟著離開。
是跟著未來太后?還是跟著以後這長春宮裡的新主子?都不用選擇,只要是不太傻的,都知道是跟著前一個好。
有些人為了能跟著去清寧宮,就開始活動起來,其中一些病急亂投醫的,投到了鬱偆這裡。
鬱偆看著遞到眼前的荷包,推拒道:“這宮中人事,又不是我在管,你託在我的事情,我幫不上半點兒。”
“瞧彩嬪說的,只要你往張嬤嬤那兒提上一提,說不得就能成的。”那人又將荷包,往鬱偆的手裡送了送。
鬱偆將手背在身後,道:“既然你知道是張嬤嬤在管,那你就直接找張嬤嬤去,我管好我這一畝三分地還嫌顧不過來,如何能越了權,管別人的事。”
那人見鬱偆這邊是水潑不進,針也插不進,只得乾笑著道:“我這也不是沒了辦法,才找得彩嬪你。這既然找了你,不管這事兒成與不成,這禮你總得收下,不然豈不是鬧得我自己沒臉。”
鬱偆依舊搖著頭,道:“按說你年紀比我大,我該叫你一聲姐。姐,我就跟我說實話吧,這裡頭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不能收。你想託我辦事,我將這事給拒了,若是再收你東西,那還怎麼掰扯的清,我到底是幫啊,還是不幫?”
吳宮女看著鬱偆的笑臉,心裡的如意算盤,頓時落了空美人妝。
“既然彩嬪你說的那麼明白,我總不好硬塞,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鬱偆又道:“吳姐姐不如就直接跟張嬤嬤講了,張嬤嬤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真有意,說不得張嬤嬤就做一個順水人情,讓你如了願。”
吳宮人聽了這話,便覺又有了希望,想著尋摸一樣,張嬤嬤喜愛的東西,而後再去找張嬤嬤,說上兩句好話。
鬱偆看著離開的吳宮人,跟著她走遠了,這才從角落裡轉出來,往別的地方走去。
這吳宮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離著禪位大典越發近了,這人心也跟著浮動起來。誰都想水漲船高,眼看著就能往前進一步,誰又願意往後退。
鬱偆回房換了身衣裳,便又往正殿去,剛一進門,便聽一旁守門的小宮女,小聲提醒道:“往宮外去的公公和嬤嬤回來了,娘娘見了之後,似是不大痛快。”
“嗯。”鬱偆眨眼一想,便想到了其中關竅。
那《紅樓夢》的書裡,單獨有一章的章節名,便是“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在那章裡頭,冷子興對於榮寧二府中姑娘的閨名和生辰可是張口就來,一點都不避諱。
但在這個時代,姑娘的閨名和生辰八字,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都不會講與外人聽。換一種說法,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府中姑娘的姓名生辰,豈不是可以依著這些,指名道姓的編排些事情。到時候,可是會帶累全族女兒的名聲。
榮寧二府犯了如此忌諱,自是讓淑妃氣憤難當,可話要是說回來,淑妃要不是去刻意打聽,也不會知道這些,耳朵裡聽的,肯定都是些好話。
看著那掃落一地的黑白棋子,沒有一個人,敢蹲下身子去撿。來回報的那兩個公公嬤嬤,依舊在地上跪著。誰也不敢上前去勸,那些個聽到那些私隱的,具是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
鬱偆進了室內,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鬱偆覺得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可到了交班的時間,她不敢不來。
鬱偆發出的那麼一點點細微動靜,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瞬間放大。
淑妃聽到這一聲音,瞬間回過神來,她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道:“都收拾了吧,鬱氏扶我出去走走。”
鬱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