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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成鈺看了沈輕寒一眼,噗嗤地笑倒在手邊的扶椅上,樂呵地不成樣子,他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上門提親的。
「你笑什麼?」白水皺眉,「我又不是向你提親。」
墨鏡蹭了千成鈺一腳,表情也有些崩不住,「再笑就成妖精了。」
千成鈺抹去眼角的淚點,清了清嗓子,拿扇子指了指所謂的聘禮,裝著一副努力正經的樣子,「白公子,你知道女兒家家的向男人提親下聘禮是什麼意思麼?而且,你弄來的聘禮似乎也不大合禮數呀。」
沈輕寒要是會為這一籠母雞兩頭豬和一隻胖得要死的母貓答應這門稀裡糊塗的親事,他去自焚得了。
白水踢了踢貼在腳邊喵了又喵的母貓,不解問,「什麼意思?難道一方上門提親不需要下聘禮?還是說,」看向沈輕寒,「沈公子對我帶來的聘禮不滿意?」
沈輕寒無言以對。
這壓根和滿不滿意沒關係。
問題是,女兒家的向他上門提親下聘禮就是不能夠。
聞言,千成鈺捂著肚子,臉都要笑抽了,於是搓搓臉,又道,「那個白水公子,咋撇開禮數不說,就說你下的聘禮吧……哈哈……」
白水想揍人了,「我的聘禮怎麼了?」
「一般風俗來說,只要是提親下的聘禮,若依白公子你的意思理解,這聘禮呢,那必須要按照成雙成對來分,自然是包括聘金,一擔的聘餅五十公斤,四式的海味,其中,髮菜是一定要的,」千成鈺繼續說,「對了,還要有三四禮,四支酒,四色糖,四京果;鬥二米,帖盒,香炮鐲金以及三牲等等的哦。」
「這麼多?」白水有點理不過來,想到以前在山頭頭的時候,大夥兒人都是像他這樣下聘禮的,哪來如此繁雜,於是說,「這是照你們的風俗,但在我家鄉,母雞是可以下蛋的,一籠母雞則意為早生貴子,而豬全身都是寶貝,可謂福氣,至於大紅母貓,那是招財。人都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那麼,我下的聘禮應該也不過的。」
墨鏡站出來說,「那是你家長的風俗,而這裡是丹陽城,那麼,就應該入鄉隨俗才是……」
「……」沉默不語的沈輕寒睇了一眼墨鏡和瞎攪和的千成鈺。
墨鏡不覺被千成鈺這臭小子給帶入了,看沈輕寒難以言喻的面色,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閉嘴。
如此,白水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拘禮一躬,「原來如此,還是我考慮不周,還請沈公子見諒,我這就回去準備,告辭。」
語畢,帶上聘禮,轉身便離開了千千府。
沈輕寒:「……」
千成鈺抖著肩膀,笑得都快岔氣了,「我道這白水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沈輕寒嘆了口氣,也不禁笑了一下,「千成鈺,你這般捉弄他,可是想看我笑話?」
「哪裡哪裡,」千成鈺喝了茶解解渴,笑道,「只是那笨小子的邏輯思維實在讓我大開眼界,我一時沒忍住。不過沈兄,方才你一直不曾開口,難道不是想順我的意思,逗弄逗弄他?」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沈輕寒不明深意地看向千成鈺,勾了勾唇,「其實,我本想一口拒絕來得乾脆,可我不料你屢次打斷我呼之欲出的言語……」
千成鈺感覺不妙哉。
沈輕寒又說,邊負手準備回房,「千兄,這件事因你而起,那麼就有你全全解決吧,希望你別辜負白水公子的一番好意。」
「什麼?」千成鈺把扇子一扔,抬腳跟上,「沈兄,這絕對不成!我方才可也是為了幫你說話的,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此時,他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多嘴惹禍。
墨鏡搖了搖頭,跟在後頭,一路聽千成鈺翻來覆去地不甘吃這等自己惹出來的虧,向沈輕寒絮絮叨叨。
可是,說起來,到底是白水那小子不懂禮數。
墨鏡還是有點想不通——他不明白,為什麼沈輕寒一直沒開口,反而有種身在戲中,卻食髓有味的意思?
白水回到回陽客棧,拉了小二給了些銀子,將下不成的聘禮弄去宰殺,燉了當午飯吃。
小二接過銀子掂量了幾下,覺得還不錯,欣喜地把聘禮接過,轉身就準備往廚房小跑而去。
不過,才跑開幾步,他的後領被白水一把揪住了。待他回過頭,只見白水皺著眉頭先是回憶著什麼,隨後又是在醞釀什麼似的盯著他看了老半天。
半響,他嚥下一口水,以為白水可能是反悔了,於是用有些期期艾艾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