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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辦法夠到。
“糖……糖……嗚……”
小孩兒的拿手好戲無非就是哭,可當然寒濜是絕對不許這種事發生的,一個回手趕緊將麥芽糖塞進小孩兒嘴裡……
趁她吧唧嘴巴沒時間哭,寒濜便開始教育起來,“你不能這樣無節制地吃,你這肚子就那麼大點兒,裝得下嗎?”
顯然小東西根本將寒濜的話當耳邊風,全身心地都沉浸在“小甜甜”裡了。
被無視了?寒濜一怔,這還是頭一次他說話,被人給忽略了……
不過沒有想象中的惱怒,他倒是一臉鎮定地,想出了一個法子……
“再吃下去,你的肚子會炸開……”
此言一出,小東西果然給嚇得走不動道兒了,一愣一愣地盯著麥芽糖,捨不得丟又害怕繼續吃。
小孩子,講道理她聽不明白,就得靠又哄又騙,誰都是如此過來的。
寒濜這人難相處,哪怕是對一臉純良的小孩兒,哄是自然不會了,但騙,還是有一手的……或許是……從前應付雪迎風時練出來的?
雪迎風——
這三個字似乎早已隨風遠去,或長埋於深雪之下,或消散於雲天之巔……
這三年來,總是不經意間便想起那人的音容。看著甜食,會想到吃糖便會噁心的小狐狸;看見十月飄雪,又會想起那個動聽的名字;見著紅梅,便會勾起曾經那幅劍舞梅的畫面,如畫如仙,不似人間……
“一……一……”
一眼恍惚,彷彿陷入了明淨的遠空,星辰忽閃,點亮著從前。若不是小東西突然咿咿呀呀的喊聲,恐怕他將駐足於此,與漫漫長夜相伴一宿。
袖角一陣拉扯,寒濜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小東西高高仰著頭,擰巴著個臉,像是在哀求著他什麼……
“什麼?”
“一……一……一……”
“什麼一?”在寒濜聽來,小東西就像是在喊著“一”。
然而事實當然不是如此。皺著眉頭使勁兒聽了半天,寒濜才終於聽出了調子……
“一……一……咦……家……裡……”
“咦?家裡?”一陣連猜帶蒙,寒濜倏地恍然大悟,“你是說姨娘?你住在你姨娘家裡?你要回去?”
“姨……姨……回……回家……”小東西仍舊仰著腦袋,抓住寒濜的袖角死死不放手,一臉賴上他的樣子,生怕他跑了似的。
寒濜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果真是世事無常啊,萬萬沒想到,寒大公子也會有束手無策的這一天,並且對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如今的自己,竟被人牽著鼻子走了!說出去誰信?連寒濜自己都不敢相信。要說照顧人,他是不會的,只是不曉得,從前陪在那隻常常喝得爛醉的狐狸身邊時,算不算照顧。
本來打算今日早些歇息好生養精蓄銳,豈料碰上這檔子事,如今看來也無法脫手了,他儘管再冷血無情,也不可能將這個小東西丟在街上,再說她既有家卻不得回,想必是迷路,或是走丟……如此,寒濜也放心不下……
“你家住哪裡,你可清楚?”
“家……家……哪裡……那裡,那裡……”
好吧,問了也是白問。寒濜覺得自己算是遇上對手了,萬萬沒想到,堂堂寒大公子遠在他鄉,竟在某日栽一小屁孩兒手上。
正準備放棄,打算挨家挨戶地找找看,不想小東西關鍵時刻終於道出了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大……大……樓……後……後邊兒……”
“大——樓後邊兒?”寒濜費力理解著小東西說的話,稍加思量,便定出了方向。小東西所說的大樓,應該就是雀羽樓……
寒濜牽著小東西往回走,準備從方才經過的一條小巷子繞到雀羽樓後面去。
此時萬家燈火已通亮,在百花燈的點綴下,雀羽樓顯得愈發絢爛,便如婷婷仙子玉立城中,又似朝陽紅火,於深藍灑下明媚華光。
接近雀羽樓時,抬眼之間一個人影晃過,一抹素色覆上眼眸。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那人恰好與寒濜四目相視,不過短短一眼,便沒入了雀羽樓的五光十色之中。
奇怪——那人影只給寒濜留下此般莫名其妙的感覺。雖只有一瞬,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可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走……走……了……走了……”
耽誤一會兒的時間,小東西便急了,用力地搖晃著寒濜的手臂,雖然晃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