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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構成鮮明對比的,是寒濜臉上稜角分明的冷峻,“我是被逼的。”
“我可沒有逼你,是你自己答允的,若反悔的話,你回去便是了。”雪迎風臉上的笑意愈發收不住了,像個稚氣的孩童,細長的睫羽上零星落了幾點雪花,這般風情,每每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流連片刻,只有寒濜這塊木頭不以為意。
寒濜現在看起來確實像塊木頭,臉上不著任何表情,眼睛也不知是在望向何處,動作僵硬,自顧自的走著,加上他這一身黑袍,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雪迎風看著他眼下一層薄薄的烏青,便知道寒大少爺只是還未睡醒。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祭祀似乎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格外引人注目的兩人似乎沒有要去看祭典的意思,反倒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寒濜現在還是有些許的恍惚,要問寒大公子現在為何是以這般姿態“招搖過市”,還是得從三天前說起……
“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讓寒濜聽得有些發怔,整個人身體僵硬的定在了那裡,他著實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回神,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白厓綻雪
“我—喜—歡—你。”雪迎風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乾淨清脆。他向著寒濜微微靠近,黑玉般的眼睛痴痴望著寒濜,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四目相對。窗外的風不知是不是停了,屋簷上的雪是否還在融化。筆尖上的朱墨已在宣紙上暈開了半抹殷紅,這幅畫,怕是要作廢了。
是否太突然了,他是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又是否會接受。雪迎風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心中的那份期待,不安,已如洪水一般不可抑制。
良久,眼前的人沒有接話,雪迎風開始有些後悔,這份感情,已不知在心中藏過了多少寒冬,望盡幾度梅花弄雪,花開花謝。
果真是不行嗎?
雪迎風試圖挽回這略顯尷尬的場面,薄唇微啟,剛要開口,便聽見眼前的人幽幽冷冷地說道:“我念在寒雪兩家世交,你我二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才不介意你這斷袖之癖。可倘若你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那我倆這兄弟便做不成了。”
話音剛落,便聽得雪迎風的一聲嗤笑,似是在急於掩飾著什麼:“我說小濜啊,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開不起玩笑。”雪迎風將視線收了回來,低垂著眼眸斂去一閃而過的悲傷。著實可笑,可笑……
“玩笑?”寒濜將筆置於筆擱,“你開玩笑也得有個度。”語氣較方才輕了些許,但依舊透著冰冷。
雪迎風少見的沒有接話,寒濜便又說道:“既是你的生辰,那雪府上下怕是早已擺好了宴席,邀了不少達官貴人,你怎還有功夫跟我這兒閒聊?”
“說的也是,出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雪迎風有些無奈的說道,忽而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忘了我生辰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等我想好了要什麼,再來向你討要。”
寒濜正估摸著這小子還有什麼花招,雪迎風便翛然走出屋外,一個箭步又躍上房頂。
“給你帶的酒別忘了喝,那可是陳年的梅花釀。”從屋頂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遠。
他今天卻是比以往走得急些,寒濜暗自想著。
雪迎風沒了來時的盎然興致,少頃便翻身下了房簷,“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閒啊。”雪迎風沒趣的吟著詩,街上幾乎沒什麼人,只有雪紛紛揚揚的落下,映著微露的陽光,融合在朦朧的視線裡,若有似無,一片純白。
雪迎風本以為自己要消沉一段時日,可依他這性子,兩三天沒有見到寒濜,便又按捺不住了,也就是早些時候,這才剛過了五更天,便又跳上寒府的房頂了。
雪迎風輕車熟路的溜進寒濜的房間,寒濜本就有些淺眠,雪迎風動作雖輕,但到底還是驚醒了他,“誰!?”
“小濜,是我。”
“你來作何?”寒濜的話中帶著呵斥,“這才什麼時候!”
“我從回來的使臣那聽說,城外白厓寺栩梅園的梅花都開了,還新栽了龍游和照水兩種新梅,珍奇得很,你快陪我去看看。”
“不去。”寒濜回絕得乾脆。
“不去可不行,你還欠著我生辰的禮物,今兒陪我去賞梅便算你還清了。”雪迎風一邊說著,一遍從木施上取下寒濜的衣裳,“你快點。”
“你急什麼,天都還沒亮。”
“從這到白厓寺,也要小半天的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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