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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特麼半個小時前就說‘就三分鐘’了!”
252。
我不是小孩子,你當然也不是。
一個曖昧的平安夜沒有改變什麼。
聖誕節後,我們如往常一樣,相安無事。
只是你親吻我時比以往更撩撥人了。
253。
我再次到你家來的這天,是聖誕節一星期後。
這天是1942年的1月1日。
新年快樂。
254。
老爸重新買給你的聖誕禮物是倫勃朗的顏料,一共三十六色。
你說,你的新年願望是,把這和顏料全部用在我身上。
一想到我居然有機會成為一個三十六色的人,開始還挺高興的。
但等我扶著椅子擺起造型而你說出第一個“就三分鐘”後,我就後悔了。
而且,你居然接二連三地說了三次。
255。
你說:“下半身就要抹完了,你有什麼需要我特別關照的地方嗎?比如說,增大什麼什麼的面積之類的……”
我說:“請照1:1比例尺來,謝謝。”
256。
原本我的預想是,新年也讓你來我家一起過。
但有人搶在我之前邀請了你,還順道邀請了我。
就是那株蠟梅花的主人,住你隔壁的鄰居,來自亞洲中國的Yao夫婦。
257。
毋庸置疑的是,在當時所有的美國人眼裡,中國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國度。
在那裡,有世界上名列前茅的人口基數,有歐洲人民和美國人民特別喜歡的瓷器玉器,也有為數眾多的蘇聯盟友,還有各種各樣的傳奇神話。
而恰好魔幻奇幻是除了偵探推理以外我最喜歡的東西。
所以我跟Yao先生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們天空中飛著的龍都是散養的嗎?”
258。
Yao先生當時的表情讓人終生難忘。
那表情彷彿在說:
還天上飛龍呢,我看天上飛的是你吧?
你真是要上天啊。
259。
Yao夫人是好心人,沒有取笑我,而是幫我解釋了龍在中國的真實存在方式。
而你,你當時也沒有取笑我。
但是隔天我就收到了一幅漫天飛龍的水粉畫。
所以我還是認為你嘲笑我了。
260。
一直以來,美國人印象中的中國人習慣於恪守成規,懂得很多不思進取的道理,男人的後腦掛著油膩膩的長辮,女人的腳小而畸形,審美異常。
但是Yao先生和Yao夫人顛覆了我的看法。
在這對夫妻身上,我既沒有看到纏住了中國男人思維的長辮,也沒有看到裹住了中國女人自由的小腳。
Yao先生文質彬彬,Yao夫人漂亮大方。
他們都是值得一交的知識分子。
果然呢,眼見為實。
261。
不過中國人過於謙虛,這倒是真的。
這一點與美國人的過於自信很不同。
比如說,如果我跟Yao先生說:“您太太可真漂亮呀。”
Yao先生會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哪裡哪裡,您過獎了。”
262。
而如果Yao先生跟我說:“您的女朋友可真漂亮呀。”
我會自豪地挺起胸膛:“那是,我女朋友天下第一美!”
263。
雖然在Yao先生家做客的這一天很愉快,但期間我們也聊到了一些傷感的事。
比如說,“戰爭”,這個沒有國界區別的痛苦之源。
只是提到這個詞,悲傷與憂慮就會從Yao先生和夫人的臉上溢位來。
也難怪,祖國在遭受槍林彈雨,即使遠在天邊,作為她的子民也免不了感傷。
264。
“我有個哥哥,為了我家的血脈,硬是把我送出了國。”Yao先生聲音低沉。
“那您哥哥呢?”我問道。
“上了戰場,為國出力。”Yao先生聲音略帶顫抖。
265。
說實話,為國出力也是我向往的。
珍珠港事件後,我有好多好多同學都丟掉了手中的紙筆書本和懷裡的愛人,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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