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飛流張了幾次嘴才發出聲音:“想,晨哥哥!”
蕭景琰和梅長蘇同時僵住身形。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去看飛流,就見他眼眶紅得更加明顯,眼睛裡已有淚水在打轉,臉上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委屈:
“晨哥哥,不要飛流!!”
童稚語言像一把利刃,再次狠狠扎進兩人心中,讓一人痛徹心肺,另一人卻是痛到麻木感覺不到痛——藺晨不要的,何止飛流!!
梅長蘇強笑著拉過飛流的手,柔聲地安撫道:
“晨哥哥怎麼會不要飛流呢?他最近沒來找你玩是因為……因為他……他去很遠的地方……玩去了,過……過段時間就會……會回來,他還會給飛流帶禮……”
話未完,飛流猛地甩開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朝他大吼:“騙子!!——”
蕭景琰和梅長蘇兩人再次僵住。
藺晨的事他們都沒跟飛流說,一來,以飛流的心智不見得能明白原因;二來,也沒必要多加一份擔憂和思念。而梅長蘇一向被飛流視若神明,對他從來都只有言聽計從和照顧有加,幾曾有過如此大不敬的舉動和言詞?!
難道……兩人又相顧一眼,難道飛流聽懂了他們說的話,並串起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怎麼可能!!
還沒等他們想個明白,飛流已然崩潰地大哭起來:
“……晨哥哥,走了……蘇哥哥……不要飛流……晨哥哥,痛……蘇哥哥難受……不能說……晨哥哥死了……流血……不見了……不要飛流……不要飛流……”
語無倫次的哭喊,到最後只剩下清晰的,不要飛流……
蕭景琰無法安慰飛流。他自已都沒辦法從痛中走出來,如何去安慰另外一個傷痛的孩子?其實他很羨慕飛流,羨慕他可以說哭就哭,羨慕他可以對著寵他疼他的蘇哥哥大聲宣洩。
梅長蘇也無法安慰飛流。空負“麒麟才子”的稱號,卻不知如何安慰一個情緒崩潰的孩子,尤其,在他自己也快要崩潰的情況下。
梅長蘇伸出手想去牽飛流,想對飛流說別怕,晨哥哥會回來的,他不會死,也不會不要飛流……可是他說不出口。他可以用這種話來騙自己安慰自己,卻無法用它來欺騙一個純真的孩子……
等等!
梅長蘇伸出去的手在快要碰到飛流時,停住,並且就那樣僵在半空中。他遲疑地轉過頭去看蕭景琰,卻發現景琰也是滿臉的驚疑不定。
飛流剛才……到底喊了些什麼??……
飛流是個單純的孩子,他說話也只會像孩子一樣是什麼說什麼,絕對不會如大人一般一句話還分什麼字面上字面下的含義。那麼,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晨哥哥走了?走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走的?
飛流怎麼會知道晨哥哥痛,流血,甚至是,死了?
什麼事情不能說?
誰,不見了??
梅長蘇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找錯了方向!!溫柔且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飛流,這段時間,你見過晨哥哥,對不對?”
飛流抽泣著點了點頭。
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蕭景琰和梅長蘇都是滿臉的又驚又喜。
“飛流,告訴蘇哥哥,晨哥哥在哪裡,好不好?”
“……蘇哥哥,難受,不能說……”飛流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猶豫。
“飛流,你看到晨哥哥受傷流血了,是不是?”
好不容易低下去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晨哥哥,躺著,不動……不吃藥……晏伯伯著急……”
晏大夫!!
他們居然遺漏了這最為可能的地方!!
“飛流不哭,”梅長蘇努力讓自己鎮定,“我們去求晏伯伯告訴我們晨哥哥的下落,好不好?我們去找晨哥哥,想辦法讓晨哥哥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好!現在去!——”
黎明前,三騎在最黑暗的時分奔出城門,絕塵而去。
※ ※ ※ ※ ※ ※ ※ ※ ※ ※
晏大夫住在一個僻靜的山村裡。與普通村民的房屋沒什麼兩樣,簡潔,樸實。屋子前面有一個佔地不小的院子,用籬笆圍著,左側放著一個很大的曬藥架子,右側搭著一個結實的涼棚,裡面放著各種加工藥材的工具。
梅長蘇沒有想到,晏大夫的住所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或許,正因如此,他們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