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不由皺眉:“誰讓你上來的?刀箭不長眼,趕緊回城裡去!”
不等書生說話,甘小寧扭頭還說:“侯爺,他們已經架起長梯!”
“倒!”高城一揮手,幾十桶酒稀里嘩啦都倒下去,同時下去的還有數不清的小火把,一時間城下哀鴻遍野,火燒著長梯,點燃賀鞘兵的衣服,焦臭的煙氣隨風直上,甘小寧捂住鼻子扭頭對高城笑:“咱這酒可真不錯!夠烈!”
這場戰事已見分曉,賀鞘軍開始後撤,高城心情稍好,幸好是在雲州,西陘關往南特產汾酒,入口綿長,回味甘甜,冷冽純真,度數高,用在這種攻城戰中也是不得已,卻是非常立竿見影。
看著敵人退縮,所剩不多計程車兵終於鬆了口氣,甘小寧跑過來笑著說:“侯爺,這酒可真香啊,您就賞我一壺嚐嚐唄?”
高城也樂了:“賞你們隊一桶,不過不能喝多了誤事,否則軍法處置!”
甘小寧樂顛顛的跑去了,馬小帥眼巴巴的看著,高城笑了一下,踢了他一腳:“滾去和小寧一起樂呵吧!”
馬小帥歡呼一聲追著甘小寧去了,高城看著這幫子年輕計程車兵,眼睛裡流露出難得的溫情和不捨。
“侯爺!”書生在高城身後叫。
高城回頭,皺起眉頭:“你怎麼還在?”
書生憂慮的看看周圍打掃戰場,搬箭搬酒計程車兵,低聲說:“侯爺,我看以現在的情況,雲州恐怕……”
高城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沒有發怒,只是扭頭看著西陘關以北,賀鞘大軍漸漸消失的狂風中,淡淡的說:“鐵鼓震震生幾還,馬革裹屍血未乾!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是可惜了這些兵……”扭頭看了書生一眼:“你走吧,往南走,文人嘛,就應該去那富庶安寧之地,吟唱風花雪月,這個地方不適合你!”
書生面容悽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賀鞘一旦進了西陘關,整個睿朝都再無像侯爺這般驍勇之人,哪裡還有吟唱風花雪月之地!”這段時間他看的清楚,西陘關被攻破是遲早的,高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守城,城破之日,也是高城的死期,除非皇帝下旨撤兵,可是看目前的情況,這是不可能的了。扭頭再看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和高城,書生咬咬牙:“我這就走,無論如何,我定然要將此地,此時所有的一切告訴我的朋友,兄弟,讓大家知道,有你們這樣的人用性命守護國家最後的一道防線,即使真的有一天國破家亡,我也要大家記住你們,記住用命撐起半邊王朝的高侯爺!”說完,不等高城說話,一拱手,轉身走下城牆。
高城看他走遠,慢慢看向城外,雙手背後,輕輕嘆了口氣,誰沒有遠大抱負,誰也不願意這樣窩窩囊囊的為了一個從皇帝到官員整天花天酒地,奢華淫靡的,即將傾覆的王朝死去,可是高城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不是為了王朝,只是為了這些兵,只是為了這片守護了幾年的土地遲一天被瓜分,高城只能扛著,死扛。他也有遠大的理想,也有通天的抱負,可是現在,他除了做這個沒有意義的炮灰,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己的爹孃還在皇帝手裡,想要父母活命,只能拿自己的命換。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日落時分,高城站在城樓上看著內城裊裊炊煙蜿蜒直上,心情倒是安寧了不少。對於賀鞘王,經過幾年的征戰,高城還是比較瞭解的,當今賀鞘王並非亂殺無辜之輩,屠城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這也是為什麼雲州除了官員南遷,幾乎所有商戶百姓依然如舊的原因,府裡派人來請高城回去吃飯,高城低嘆一聲,慢慢走下城,湮沒在城樓層疊光影交錯的陰暗中。
雖然內城並未太多改變,可是畢竟是戰爭之地,昔日繁華喧囂的外城如今鮮有人住,許三多裹著打了補丁的藍布對襟夾襖,佝僂著腰,匆匆走向內城,只要稍微有辦法的,都搬到內城去了,只有少數像許三多這樣的從關外村莊逃進城的窮人,外來戶才沒有能力搬進內城。周圍來來去去走過的都是穿著染血鎧甲和號衣計程車兵,也虧得高侯爺治兵有方,平日裡沒有這些兵爺騷擾,倒也安寧。
走進內城,終於看到囂鬧的街市和繁華的人聲人語,許三多鬆了口氣,只隔著一道城門,這裡的笙歌彷彿與外城那邊血染的號衣,頻臨死亡計程車兵完全是兩個世界,好像一場無常戲劇變幻的場景一般。
醉霄樓里人聲鼎沸,無病呻吟的文人雅士,巧笑顧盼的美婦淑媛,仰首傲慢的鄉紳商賈來來往往,一樓的舞女在鼓樂聲中煙攏翠衫,紗罩皓腕,倒有幾分“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的意境,不過這意境也得高城這樣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