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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忍不住側頭皺眉:“這魏夫人跑來這裡……那個什麼,魏老爺不管?”
“你這就不懂了!”成才走過來拿起絨布幫許三多擦酒杯酒壺上的水分,對著燭火烘乾,擺好,嘴裡也不閒著:“賀鞘人打進來是遲早的,魏老爺一家想活命,就要靠這個二夫人了,他哪敢管?養著,供著,和姑奶奶似的!”
許三多停下手裡的動作,歪著頭想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連戴綠帽子也不管?”
“這年頭能活命就不錯了,還管帽子什麼色兒!那麼多錢,有命活著才有命花不是?”成才撇撇嘴。
三多哼了一聲:“你別總想著掙錢,離那些什麼夫人遠點兒,你爹要是知道你靠女人掙錢,非打斷你的腿!”
第5章 (五)
成才嘴撇的更厲害,想說咱能不能活著走出雲州還兩說呢,可是看看許三多認真的表情,終於換成另一句話:“行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沒打算做小相公,就是想賺點兒小錢,你看……”說著成才從褲腰的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在袖子上擦擦,用牙咬了一下:“銀子誒!咱倆一年的工錢也換不來這樣一塊銀子,那個魏夫人隨手就扔給我了!”成才把銀子湊到許三多眼前:“真正的銀子!”
許三多看看成才,又看看他手裡那塊銀子,嘴抿成一條線,托起擺滿酒杯的木製托盤走向櫥櫃,成才一愣,急忙跟在他身後說:“你到底生啥氣啊?我又沒幹啥,就是陪那魏夫人說了幾句話,我又不是真的去做……那個什麼了!”
許三多不說話,板著一張臉把托盤放到一層隔板上,轉身往外走,成才捏著那塊銀子跟過來,扯住他,把銀子往他褲腰的袋子裡放。
許三多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幹啥啊?”
“給你!咱不是說好了,我的工錢吃喝租房,你的錢攢著,這個你也攢著!”成才不由分說要把銀子往三多褲腰裡塞。
許三多拉住他:“我不要這個錢!”
成才黑著一張臉:“成,成!我知道您許老爺看不上我這樣賺來的錢,可是你不是想往南找你爹,我爹,和哥哥們嗎?就當個備用的錢,防個萬一,總行吧?”
許三多猶豫了,他覺得成才說的也沒錯,可是又覺得這錢不該拿。成才趁他腦子打結,把銀子塞進他的褲腰裡:“行了,就這麼定了,我答應你下不為例還不行?哎呀,掌櫃的喊著要壺茶呢!”說完拿著茶壺跑出去。
許三多“哎”了一聲,成才已經挑開門簾子出去了,只好作罷,怔怔的站在門邊發了一會兒呆。
成才端著酒壺走到原本袁朗那一桌,沒看到袁朗,他剛要把茶壺放下,沁玉回過頭說:“是袁公子要的,他說喝了酒有些暈,在閣樓歇著,你送上去吧!”成才點頭哈腰的應了,端著茶壺下樓。
閣樓就是醉霄樓後花園的一個二層開放式涼亭,此時節不是百花爭豔,甚至因為塞北寒氣大,柳枝都沒有發芽,即使醉霄樓的掌櫃已經讓人把後院的樹木用綢緞紮了綠葉,也紮了各種顏色的花,可是畢竟不是自然的,所以後院人不多,成才穿過乍一看繁花似錦,仔細看便有些矯揉造作的花園,遠遠看見一人站在亭子裡,便大步走上去,上樓時卻與一人差點兒撞上,沒想到閣樓上不光袁朗一個人,成才隨意的看著那人一眼,身形瘦弱,書生打扮,簡單的青藍色長袍,頭戴襦巾,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成才心想,也就是這種附庸風雅的人大半夜到這種地方吹冷風,估計是因為看不上袁朗這種敗家子,才匆匆離開,這些讀書人就是酸文假醋的。
成才走進閣樓,袁朗正站在閣樓,面向北面,面容嚴肅的有一瞬間成才都覺得這不是他見過的那個敗家子,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聽到腳步聲,袁朗回頭,臉上已經掛上最熟悉的那種曖昧的笑容。
成才放下茶壺,給袁朗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袁朗接了,輕輕的抿了一口,眼角瞟到成才還站在那裡,懶洋洋的說:“怎麼?前面不忙?”
成才一笑,兩個漂亮的梨渦呈現在臉上:“我這不為了單獨伺候袁公子呢!”
“伺候我?”袁朗冷冷的瞥了一眼:“難不成是想跟著我?”
“嘿嘿!”成才笑的諂媚:“我們都是打鄉下來的,心眼實,膽子小,沒見過大世面,這不跟著公子也能學個眉高眼低的!”
“哦?心眼實?膽子小?沒見識?”袁朗扭頭看成才,臉上笑著,眼睛裡卻一絲笑意都沒有,看的成才無端的後背發涼。袁朗終於把目光挪開:“你是說許三多呢吧?你?長得就不像啊!再說,你跟在我身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