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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牡丹是袁朗託人從西北邊陲專程為我帶回來的,抗寒耐旱,生命力強,和雲州這地方的氣候倒是相宜的很!”沁玉正好從院子外回來,笑著走過來:“也不是所有牡丹都嬌嫩,生活所迫罷了!”
高城笑了笑,眼睛還看著那牡丹:“可知這牡丹叫什麼名字?”
沁玉走到花前,目光柔和,低頭輕撫花瓣,嘴角掛著的笑意好像看著自己的情人,聲音極輕的說:“這白色的叫玉壺冰心,這紅的……”他的手拂過一枝上同時開放的兩朵花說:“朝雲並蒂吧!”
“並蒂?”高城莫名一愣,並蒂不是應該是夫妻嗎?袁朗送沁玉這個花,莫非是真的喜歡沁玉?又想起沁玉從來不叫袁朗王爺或者袁公子之類,可見兩人關係親厚。
沁玉抬頭看高城,看他疑惑不定的表情,終於笑出聲:“我就是逗爺高興而已,這紅的雖然有些像朝雲並蒂,卻偏偏是一柱紅冠玉珠!”
高城微微蹙眉,瞟了沁玉一眼,好一會兒說:“就算是朝雲並蒂,也不見得能開出這樣好的並蒂花!”
沁玉沒說話,低頭出神的望著紅冠玉珠上擠擠挨挨的兩朵紅花,嘴角掠過一絲苦笑,手指輕輕觸控那朵略微高出一點的花冠,聲音輕輕:“可惜,就算另一朵如何傾心,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先開的這一朵!”
高城看出來了,這沁玉是對袁朗動了真心,可惜袁朗似乎並非如此,心中一動:“先開的總要先凋落,最終兩朵的花瓣都會一同入泥,哪有高低貴賤之分!”
他本是要勸慰沁玉,誰知沁玉聽了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臉上悲苦之色更甚:“我和他何止高低貴賤之分,簡直是天地雲泥之別,於他,我並無貪心,他做什麼,我就為他做什麼,拼卻我的性命也無妨!”
高城不解,卻也無話可說。
院子裡靜謐一陣,馬小帥乖乖的站在高城身後,疑惑的看著自家侯爺和這個小倌說他聽不懂的話,在他心裡,高貴如他家侯爺怎麼會和一個若紅館的小倌有話可說,即使這個人給他們提供吃住,那也不過是被廢黜的所謂小王爺的安排,心中隱隱不屑。
好一會兒,沁玉忽然抬頭,臉上又帶起笑意:“看我賞花都忘了正事,袁朗派人傳話,今晚會過來,恐怕是有事相商!”
“傳話?”高城奇怪,往昔袁朗偶爾有話傳過來,或者親自過來,卻從來沒提前傳話過:“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沁玉眼神飄忽了幾下:“他說……找到高老將軍和長公主的下落了!”
“他們在哪兒?”高城一下站起來,帶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灑在衣襬上,馬小帥急忙過來擦,被高城一把推開:“我父母在哪兒?可安好?”
沁玉搖搖頭:“傳話的人只說了這些,具體的,晚上見了袁朗才知道!”
高城心中一陣恍惚,若是父母安好,袁朗就不用專程過來了,還提前派人傳話,這分明是要自己做好準備。難道父母已經……
接下來一天,高城都在恍惚中度過,心裡已經做了百八十種可能,所以當深夜,袁朗無聲無息出現在他房間中的時候,高城房間的桌子上破天荒不是一壺茶,一本書,而是幾碟精緻的果子和一壺上好的汾酒。
“坐,陪我喝一杯!”高城晃晃手裡的酒杯。
袁朗在他旁邊坐下,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用他的被子輕輕的碰了一下自己面前放著的杯子,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然後一口喝盡。
袁朗的手握住杯子,看著高城的樣子,面無表情:“金戈鐵馬都嚇不到你,如今姑姑和姑父還健在,你至於如此嗎?”
高城手一頓:“健在?”
袁朗詭異一笑,把酒杯放在唇上抿了一口:“當然健在,不過……”
高城的心又被提起來:“不過如何?”
“姑姑和姑父目前還在薊州太守府做客!”袁朗放下酒杯。
“薊州?”高城驚訝:“我爹孃莫非是要來雲州?”
“應是如此,可惜沿路各地都接到申帝密旨,如今姑姑姑父被薊州太守伍六一抓到,軟禁在府中,據說不日將押送江南!”袁朗看著高城的臉,平靜的說。
高城面沉如鐵:“押送江南?”
屋裡一時陷入沉默,誰都知道,如果高老將軍和長公主此次送回江南,且不說兩人假死逃離申帝的控制,就說高城如今生死未卜的情況,已成棄子,申帝定會藉此斬草除根,所以這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難道……就沒辦法……”高城說了半句,抿了嘴,他想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