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額,墨筆飛轉點了這個的穴又紮了那個的針,丈足之外又有一不經事的拎起了那瓶用珀璃酒器裝著的酒仔細地端量。章臺柳是一個頭兩個大,跌跌撞撞地踩著一溜兒腦袋胳膊什麼的奔向那瓶藥酒。結果就在他即將抓住那瓶酒的一瞬間,一道紅彤彤的人影從他手邊蹭過去,直直地擊碎了那瓶讓章臺柳操碎了心的藥酒。
章臺柳:“……”
屋裡靜了。
“誰幹的?”
傻逼頭頭默默地舉起雙手。
章臺柳瞬間暴走,操起砂鍋直接一個爆頭:“說你傻你丫還真傻啊!藍蓮花!你知道藍蓮花多難弄嗎!不說藍蓮花單看酒器吧!那是波斯進貢大明宮的珀璃壘啊好嘛!整個西市都再難尋第二件你說突就突了還突得那麼準碎得一片一片得你……嗚……”
他吼著吼著,一時間急火攻心逼出了滿臉的眼淚。李林風本來是個極度厚顏無恥之徒,一看人都哭了才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太過分了,當下也無法,只能把人勾到懷裡慢悠悠地給順著毛掏心挖肺地好生哄著:“是是是,林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突碎柳大夫的酒瓶子。要不然柳大夫給林風開個條子,缺多少林風給您賠上?”
“嗚……真的……真的嗎?”
李林風聽他哭得氣都不順了,心裡也是愧疚得厲害。千錯萬錯啥都是他的錯,天大地大柳大夫最大,當下一口應允:“那可不?弟兄們和羽林軍的小兔崽子們現在可都看著呢,林風要是敢缺半吊錢,那就讓泰山府君落雷劈死林風好了!”
“……誰是小兔崽子!”
“……頭兒外頭打雷了。”
“好嘞就等你這句話了!”章臺柳雙腿一蹬點墨江山直接從李林風懷裡竄了出來,飛快地抹了一把臉又竄進裡屋拿紙筆去了。李林風幾乎傻眼地瞧著這一切的發生,連被柳大夫甩了一臉的墨汁子都忘了擦乾淨。
回到天策府後,李林風悄悄地摸到了李承恩的房裡,特別誠懇特別認真地說:“頭兒,小的缺錢……”
李承恩這人其實挺好的。只要對方的要求不觸動大唐主義核心價值觀,他一直還都是蠻開明的。下屬借錢,那借就借唄,我天策統領又不缺錢。李承恩當即解下腰包看向一臉誠懇的李林風:“多少錢?”
李林風還是一副特別乖巧的樣子:“大概……嗯……二百兩?”
李承恩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八度。
“呃……”李林風又想了想,最後補上了倆字:“黃金。”
“……你又招惹誰了?”李承恩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腰包,順便把那本滿是紅字的賬本也藏到了身後。
“呃……就長安城西市的那個……萬花杏林章臺柳,裴元特別喜歡的那個……”李林風顫顫微微地答到:“那個……林風突碎了柳大夫一罈酒,然後那玩意兒特別貴……那啥,頭兒,能借我錢了吧。”
李承恩這次翻了一個特別優雅的白眼給他:“你去賣身給裴元吧,讓裴元去跟章臺柳說說情,估計還能做到。”
李林風撓撓頭:“裴大夫……為啥要買我?況且,據說裴大夫從來不帶錢的……”
“他會收你的。”李承恩又白了他一眼:“為了弄明白人類愚蠢的極限,裴大夫一定會買下你拿來解剖的。”
那貴比佛骨的藍蓮花和波斯珀璃,一口氣耗掉了李林風三年的時日。
……與奉祿獎金酒錢等等等等。
三年來,只要身在長安他就會去西市藥廬裡坐坐。章臺柳也是懶人,在不是臘日和不動手術的日子裡,他絕不會打掃藥廬的。於是那一包包的藥材便層層疊疊摞地比章臺柳自己都要高。到最後的半年,這些藥草山把藥廬的光線擋了個差不多。然而他倆誰都沒在意,整日就坐在昏暗的藥廬裡任由砂鍋散出的的清苦混著白煙,嫋嫋地蒙在心尖之上。
三年後有一天隆冬日子,章臺柳外出給人看病歸來,正看見揣著什麼的李林風蹲在地上,風雪染得他紅衣皆白。見章臺柳歸來,他就急吼吼地迎了上去,獻寶一樣地把懷裡的東西都貢了出去:“柳大夫你看!天竺聖河裡的藍蓮花、南海瓊州斷崖上的曼陀羅,還有波斯貢來的珀璃酒器!林風給您尋全了!”
章臺柳心頭一熱,抬腳踹開藥廬那扇破破爛爛的小門:“何必這麼執著呢?這些東西,說也貴重,到底比不上你的身子重要。”說著他便翻找出一顆丸藥塞進李林風嘴裡:“混了山楂甘草和羅漢果,本來是給小孩子吃著玩來抵抗換季寒氣入體的,給你吃也沒錯,反正你也是洗不脫的孩子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