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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殘酷的回答，連一絲的敷衍都沒有，乙吉很早以前就該明白楊皓塵對他不可能是喜歡，可是，親耳從楊皓塵口裡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楊皓塵沒有等乙吉再說什麼，卻繼續開了口：“我不是故意讓你死心，我只是想讓你看看真正的我是怎麼樣而已，曾經有一個女孩子，她甚至還很合我的心意，可是到最後是她甩的我，你知道她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竟然會有女的甩了他！還不是自己安排的！？乙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

楊皓塵毫不介意地開口，對著乙吉的眼睛：“她說啊，我除了臉，一無是處。”

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楊皓塵的臉，乙吉可以確定，在她這輩子見到的人裡面，楊皓塵的臉絕對完全符合了她的審美，甚至於在對視下有些不敢直視的錯覺，這句話說的真沒錯，可是，又像是哪裡不對。

楊皓塵隨手就塞了一隻大包子在乙吉的口中：“你嚐嚐看，當然，不是指味道，而是指做法，你能做得出這樣的包子，或者說比這更好吃的包子嗎？”

乙吉咬了一口，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

楊皓塵卻自顧自地拿起了另外一隻大包子開始啃起來：“其實吧，她對我的評價，估計是所有的女生裡面說的最對的。這輩子，我最大的優點，也就一張臉而已。我任性無知還自以為是，從來不懂得體貼別人換位思考；我愛裝，也喜歡那種被人包圍崇拜的目光；我也懶，從前就沒有什麼目標，想的只是活好玩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然後家裡會給我一切渾渾噩噩就過去了；我還天真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應該衝著我這一張臉就對我尊敬三分喜歡三分！”

乙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或者說她不明白楊皓塵到底是在自貶還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如果是真的，那將所有的缺點告訴自己也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嗎？大概不會那麼簡單吧。

“當然，我也有挺多優點的，他說我可愛說我善良說我有義氣說我還挺善解人意……說的我都差點不認識自己。”楊皓塵的聲音低了些，卻像是回憶著什麼，“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能說我所有的缺點全是優點而已。你知道嗎？直到遇見他，我的所有全部改變，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得有意義起來。”

楊皓塵說的那個他，自然是指李曉銘，乙吉清清楚楚，說起那個人時，楊皓塵眼中像是帶上了難以企及的溫柔，整個人散發了另外一種光芒。

“可是，我們還是分開了。”楊皓塵很平靜的語調說出了最後這一句話，但眼中卻掩著無盡的傷感與絕望，任何人都無法直視這種傷感，何況是愛慕他的乙吉。

可是，是分開，不是分手。乙吉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理解了楊皓塵的意思。

“可是，就算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幫你們的。”乙吉咬牙，卻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你絕對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會後悔的。”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楊皓塵輕輕地笑了，“因為我們都是男人？還是因為他是李家的獨子？”

“就算不和我在一起，就算和一個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應該是他的，楊皓塵，”乙吉頓了一下，“我承認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你喜歡到了病態的地步了，而且暗中的確做了許多手腳，但當初如果我知道你和他真的會在一起時，我會在開始就不惜一切分開你們。”

“如果沒有他，你不會落到去賣奶茶的地步，也不會落到全家移民現在連你媽媽醫療費也付不起的地步。”乙吉看著楊皓塵，眼中沒有絲毫的謊言，“你不懂李家是一個多麼瘋狂的家族，一切阻擾他們的因素，都會被毫不例外地剔除，你當然不例外，包括你身後的楊家。你爸爸努力那麼多年的成果，說到底也比不上他們李家的一句話而已。雖然我不知道李曉銘知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他身上流著的是李家的血。如果你沒有傻到那個地步的話，趁著這個機會永遠擺脫李家才是最好的辦法。”

乙吉的話輕飄飄的，就那麼一字字清晰無比地落入了楊皓塵的耳中，像是確定，又像是第一次聽到，楊皓塵只想說一句話——人生真他媽的狗血！

沉默了許久，楊皓塵突然笑了：“哈哈，所以說，我這張臉真值錢不是嗎？”

乙吉默默地捂臉，自楊皓塵這句話之後，她徹底相信楊皓塵心底住著一個逗比了，至少是犯二的逗比。

“所以，我們兩個今天都說了這麼多話，現在可以說正事了吧？”楊皓塵情緒還不錯的樣子，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剛剛那件事的影響，“我今天叫你出來啊，就是向你攤個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