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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無邊。老四海曾久久凝望著湖水,好幾次都產生了虛幻感。此時他心裡想的是,乾脆讓水怪把我抓起來吧,我們倆對著騙,看看誰的智商更高些。後來漁民覺得他不大對勁,擔心他自殺,便拒絕老四海再上船了。
老四海覺得無聊,只好返身南下,回到烏魯木齊。然後轉道西南,於是便到了阿克蘇的託海,於是便見到了塔里木河。
老四海向河裡撒了一泡尿,算是了結了這段夢遊,他準備工作了。
第九章 北京的金山上(9)
一想到工作,他馬上會聯想起老景,你小子不是一直想抓我嗎?你不是一心想當個好警察嗎?那咱們就走著瞧,你總不能跑到新疆來,跑進大沙漠裡來抓我吧?我老四海現在要做石油生意了,大西部是大有作為呀。
老四海在西北地區流竄了兩年多,一件大事都沒做成,小事倒是做了幾件,根本不值得記述。
比如他曾經對一個蘭州老闆說:敦煌壁畫要維修了,政府說:誰出錢維修,就把洞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老闆要名垂宇宙,便欣然出資了,老四海白撈了幾萬塊。
比如他在銀川扮成考古學家,遍請銀川名流,開了個內部招待會。號稱是召集共同發掘西夏王李元昊的陵墓,希望實業家們扶持寧夏脆弱的考古事業,並許諾,將發掘後旅遊的權益拱手相讓。在會上他講起當代考古學家的艱難處境,講到動情處是聲淚俱下,心酸欲碎。結果還真有幾個老闆被他感動了,紛紛解囊相助。錢一到手,老四海扭臉就跑到庫爾勒了。
如今老四海覺得手裡的錢差不多了,弟弟上學也應該不用自己操心了,但是憑這些錢去東南亞,還是不大牢穩。他琢磨著再幹一筆大的,然後就可以跑了。但全國這三十幾個省市裡,老四海幾乎全騙到了,下一站去哪兒呢?最後他想到了北京,北京的事業有待開掘。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啊!”
老四海知道,全中國的錢都在北京呢,北京的有錢人也應該是最多的。想到北京,老四海不自覺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學時代,想到了花兒,還想到了菜仁。大學是不會倒閉的,花兒是恨自己的,只有菜仁還可以利用。這傢伙在海南賠錢了,在北京又混得怎麼樣呢?
第十章 一山二賊(1)
八月份的庫爾勒簡直太熱了,太陽就像掛在頭頂的一枚500瓦的大燈泡,烤得人頭暈腦漲的。
去機場時,老四海將一塊溼毛巾頂在頭上。計程車司機建議道:“你頂在頭上不管用,應該把毛巾捂在鼻子上。”老四海這麼做了,果然肺管子裡好受了些。司機問他去哪裡?老四海說要去北京。司機滿臉嚮往地說:“我這一輩子就想去一趟北京,可聽說北京的一隻鴨子就是168塊呀,太貴了,不敢去。”老四海笑著說:“沒錯,北京的鴨子是168,可北京的雞才150。”司機明白雞的含義,大惑不解道:“不對呀!在我們庫爾勒,找一個小姐還要300元呢,北京的小姐比庫爾勒還便宜?”老四海說:“在庫爾勒找小姐屬於高消費,在北京找小姐是日常消費,所以就便宜了。”司機拍著腦門道:“我明白了,北京的確是比我們庫爾勒發達呀,至少領先十年了。”老四海點頭道:“對,雞便宜了,可別的就貴了。所以一般人不要去北京。”
在飛機上,老四海拿出兩張名片來,一張是理查的,他沒想好是不是該去看看理查,那老頭子不會對自己有看法了吧?另一張是幾年前在海南的沙灘上,菜仁親手給他的。老四海的腦子一刻也沒有停止轉動,他知道憑自己幾年來的鋪墊,菜仁保證會把自己當成好人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對待他。老四海是不大相信世界上有好人的,他認為人無法以好壞區分,是以強弱劃分的,世界上只有強人和弱人。至於菜仁嘛,即使他以前想做好人,現在也很難說了。最後他打定主意,如果菜仁混好了,就坑他一下,如果菜仁比在海南時的狀況還要悽慘,就幫他一把。至於其他的北京人則是能騙就騙,一個也不能放過。
庫爾勒開往北京的班機都是落在南苑機場的,老四海無數次從北京路過,卻從來沒到過南苑一帶。
從機場出來,老四海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大片的黑車。可笑的是雖然是黑車,竟然都安裝著計價器呢,黑得很正規。老四海明白,既然黑車氾濫,那麼正經計程車就很少來這一帶了。
於是他上了一輛黑車,詢問去天壇北門要多少錢。司機立刻面有難色,嘟囔著說:“已經進了二環路啦!”
老四海道:“正經市區不就是在二環路里面嗎?”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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