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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傾斜的。”說著他那半根指頭竟然在老四海腦門上戳了幾下,老四海擔心他下毒手,不得不縮了縮身子。“嘿嘿,只有才華橫溢、文采飛揚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紋路,這是文曲星君的標誌,是通天紋。實在是不得了啊!不可限量啊!他這個人呀,我算是看出來了,早晚得當上中國作協的主席,跑不了的,而且這是最低階別,搞不好——嘿嘿……”
師兄故作神秘地咂著嘴唇,似乎很是感慨。而老四海只是微微一笑,鼻孔順便翻了起來,直直地對著他。還行,這個師兄還算識趣。
張揚一聽說老四海能當作協主席,立刻瘋狂地叫嚷起來:“哎呀,那可是部級幹部,還是最低的級別。您要是當上了部級幹部,千萬別忘了拉兄弟一把。我那膏藥是祖傳秘方,千年古法,傷了筋動了骨,我保證你十八天就跟好人似的。要是多用上幾貼,沒準比受傷前還硬朗呢。”
菜仁哈哈笑道:“你這人,惟恐天下人不把腿摔折嘍。”
張揚道:“大家都不受傷,我的膏藥賣誰去呀?”
許真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老四海身了,他冷笑著說:“即使大家都受了傷,也不一定非要買你的膏藥。”
張揚急道:“大師,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咱中國生產膏藥的企業沒五百家也得有四百八十家。競爭太激烈了。”忽然他望著老四海道:“兄弟,你要是真當上大幹部,我不求你別的。你只要把那些生產膏藥的全給我抓起來,我就去五臺山給你燒高香,兩丈高的香,我給你燒四十九捆。”
老四海氣得直咳嗽,連連揮手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應該就近想辦法。”
許真人近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果然,張揚也覺得未來的大仙不如面前的土地爺,馬上轉向許真人道:“老作家說得對,這事我就指望您了。剛才您進門的時候說什麼來著?撤了屏風,換了太上老君照樣不管用?那可怎麼好啊?”
許真人裝腔作勢地說:“我們是修行的人,按說這天機是不可洩露的。”
“您是救苦救難救人於水火,既然您是救人,露一點天機也無妨嘛!”張揚真誠地作了個揖。
許真人大大地嘆息了一聲:“哎!冤孽呀!我呀早晚得遭了天譴。”
老四海情不自禁地笑了,他心道:你小子居然知道自己要遭天譴!看來師兄的腦子還是挺靈便的,連身後的事都規劃好了。
張揚十分傷感地嘆息著,嘴裡發出“咂咂”的聲音。“老讓您給我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到時間了,大家都餓了,咱們先去吃飯吧,在飯桌上聊。老神仙,您一定要幫幫我,我現在有點兒掰不開鑷子了。”
老四海看了菜仁一眼,菜仁知道他們都不是北京人,馬上翻譯道:“掰不開鑷子就是沒辦法的意思。”
張揚使勁點頭:“對,對,就是快沒辦法了。”
“好說好說。”許真人嘴裡應承著,眼角卻一直掛在老四海臉上。
但老四海的臉皮比城牆拐彎都厚,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張揚說要帶領大家去東直門外的一家飯館吃螃蟹,飯館的名字叫做“靚湯”。菜仁偷偷告訴老四海,那是家上海本幫菜的館子,死貴死貴的。據說把一塊臭豆腐包上粽子葉,就能賣個三十五十的。
為了表示尊重,張揚親自扮演司機,許真人就坐在他邊上。幾分鐘的車途成了張揚的獨角戲,他惟恐大家不清楚他是賣膏藥的,張嘴一貼膏藥,閉嘴一貼膏藥,滿車飛膏藥,還號稱人生在世,誰也缺不得膏藥。老四海真希望弄塊膏藥來,把他的嘴貼上。許真人的心思也不在膏藥上,這小子的眼睛一直在反光鏡裡轉悠。老四海知道,這小子是觀察自己的表情呢。他成心逗許真人,不時地做出些古怪的表情來,許真人的情緒隨著他臉上的變化而變化著,險險地就成了變色龍。
張揚早就訂好了包間,包間的名號是陽春,於是大家在張揚嘴裡都成了白雪一般的雅士。
在門口,老四海笑著說:“雅士也要幹俗事。”菜仁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張揚卻大聲說:“不就是去茅房嗎?去吧,去吧,喝得差不多了我才去呢。”
老四海笑了笑,先出去了。
第十一章 生與死(2)
這家飯店的確是非常高檔的,衛生間裡都是進口香水的味道,便池竟然鑲嵌在一面大鏡子裡,連洗手液和幹手器都是名牌貨。老四海剛剛在便池前站定,許真人便推門進來了。老四海驟然緊張起來,大腿根兒一使勁,尿水硬是給憋回去了。他望著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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