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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於是振臂高呼道:“首長來啦,首長來啦。”他只喊了兩聲,剩下的事就交給周圍的人了。
果然,有好幾百人跟著老四海喊起來,眾人喊著,叫著,相互簇擁著,爭先恐後地衝向玉帶橋。老四海則將方竹帶到一棵旗杆邊,託著方竹的腳,讓她爬上了一人多高的底座。方竹叫道:“我看見了。”老四海問:“是他嗎?”方竹道:“就是他。”老四海問:“他幹什麼呢?”
方竹道:“他揮手呢。”說著,方竹竟學著領導的樣子,也當空揮了揮胳膊。
結果大家馬上又被傳染了,無數條胳膊伸向空中,似乎天上的餡餅已經落下來了。
(本書完)
老四海和方竹在廣場上耍到了一點多,這才想到該回家了。
後半夜街面上依然人潮如海,老四海擔心流氓們順水摸人,決定親自將方竹送回家去。在金魚池小區外,他擔心菜仁動了別的心思,特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將自己和方竹被遊行隊伍捲到天安門的事說了。
菜仁在電話裡笑道:“我在電視裡看見你們爺倆了,你正舉著國旗跑呢。”
老四海驚道:“電視轉播啦,我怎麼沒注意到啊!”
菜仁哈哈哈地說:“看得可清楚啦!方竹那丫頭站在旗杆底座上,對不對?嘿嘿,真有你的,三十多歲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
老四海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和方竹被電視臺抓了個現形,竟有些心驚肉跳了。這節目是全國轉播的,萬一事主們在電視裡看見自己,豈不是仇上加仇嗎?
這時菜仁叮囑他道:“趕緊把方竹那瘋丫頭送回來吧,明天早上她還要去學校呢。我過兩個鐘頭就要去拒馬河了,現在得養養神。”
老四海說:“你先睡吧,我們已經到家了。”
老四海讓方竹直接回家,自己則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住所了。
行騙設局是一項秘密工作,出頭露臉是從業人員的大忌。今天老四海一不留神竟在電視上出了風頭,這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臨睡前,老四海下定決心,明天就去買機票,儘快離開北京,去哪兒都行。
早晨五點半的時候,老四海被手機的叫鬧聲吵醒了,他剛要罵人卻發現號碼是方惠的。方惠說自己在醫院呢,她幾近驚恐地告訴老四海:“四海呀,你菜大哥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接了可電話裡又沒聲,我把電話掛了又打回去,結果就佔線了。可掛掉電話,我的手機又開始響了,還是菜仁的。接了,還是那樣。這事有點兒不對勁啊,跟你上回犯病的情形一樣。”
老四海揉著眼睛問:“他不是去拒馬河了嗎?”
方惠急道:“是啊,為他們單位買魚去了,不會是跟魚販子打起來了吧?他這人認真,老想替公家省錢,魚販子可不管這個。”
老四海向窗外一看,天還沒完全亮呢。他嘟囔著說:“應該不會,這麼早魚販子還沒回來呢。”他知道方惠是個心裡放不住事的人,索性讓她在醫院門口等自己。然後他飛快地穿好衣服,跑到街上去叫了計程車。
五點半的北京城是冷清而清冷,剛跑到街上老四海就起了身雞皮疙瘩。路面上到處是炮仗碎屑和五顏六色的碎紙,都是昨夜的遺留物。似乎所有北京人昨晚上舉行了一次盛大的集體婚禮,老四海忽然哈哈笑起來,要是這一千多萬人集體做愛,聲勢該是多麼浩大呀!還好,他還沒來得及想出別的,計程車便來了。
老四海說了聲醫院,然後便一頭扎進車裡,車裡面暖和多了。司機邊開車邊打量著老四海的模樣,忽然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四海正心煩呢,立刻立著眼睛道:“你笑什麼?”
司機道:“你那拉鎖是不是壞啦?”
老四海低頭一看,也笑了。由於出來得太倉促,沒拉拉鎖,褲襠幾乎全部暴露在外面了,似乎那玩意兒想出來透透風。他趕緊將拉鎖整理好,沉著氣問:“你知道拒馬河嗎?”
司機點著頭道:“知道,不就是十渡嗎?”
老四海說:“咱們在醫院再拉上一個人,然後馬上去拒馬河,越快越好。”
司機仔細看了老四海幾眼,滿臉防備地說:“您帶上的同夥是男是女呀?”
老四海覺得這話太彆扭了,什麼叫同夥啊?犯罪分子才能叫同夥呢。他瞪了司機一眼,不滿地說:“女的。”
司機的表情立刻鬆弛了,嘿嘿笑道:“是女的我就去,男的我就不去了。您看看,現在剛五點半。這麼早拉著兩個大男人進山,我可沒那麼大膽子。”
老四海撇著嘴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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