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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連大哥都……”莫循開始有輕微的哽咽,睜開眸子,眼白上浮現出了細細的血絲,卻沒有淚,眼眶漲得發疼,說話時只覺得喉嚨裡有血腥氣。
忍耐了一下,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九爺!九爺……”石辭煙慌亂地叫著,伸手扶住莫循。莫循身子前躬,將頭靠在石辭煙肩上,吐出一口長氣。
☆、【章十九】一入宮牆深似海
莫循一夜沒睡。
他看著石謹言的屍體看了很久,一直沒說話,然後對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吹起了隨身的碧玉蕭,悽清涼薄的音調,像是無數利刃在這方狹小的空間來回切割。
相同的調子,一遍又一遍。
石辭煙勸不動他,只能是站在他身後,一直看著。
天濛濛的亮了,雪也小下去,最後終於雪停,太陽昇起來就又是新的一天,屋外梅花上積了雪,淡黃色的小小花朵託著一點淨白,在太陽照射下顯出一種柔軟的質地,溫柔乾淨。
莫循終於還是挨不住,靠在輪椅上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石辭煙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然後就守在床邊看著他。莫循安靜的眉眼就像個疲憊的孩子。
但莫循這一覺也沒睡多久,夢魘纏繞著他,很快莫循就一下驚醒,急促地喘著氣,二十年前十四年前宮牆裡的血與火就像是斬不斷的鎖鏈,無論莫循走到哪裡,它都緊緊將莫循和過去連線在一起。
莫循的瞳孔慢慢聚攏光線,石辭煙已經握住他的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背,安慰一般叫道:“九爺。”
莫循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露出一個倦怠的笑容:“辭煙啊……扶我起來吧。”
石辭煙稍微皺了眉,道:“您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再歇一歇吧。”
莫循嘆了口氣,搖頭,堅持道:“扶我起來,有些事情要安排,此處已經不能再留了……到底也不能給大哥一個合適的葬禮……”提到石謹言,莫循的眸子又黯下去,蒼白的臉色更顯虛弱。
石辭煙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將莫循扶到輪椅上,蓋好一層層毯子,又將手爐放到莫循掌心。
“幫我把二哥、紅姑和韓東叫來。”莫循垂著眼想了想,道。
本來衛無忌昨天得了訊息可以去莫府後就美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誰知道一早上那邊話頭又改了,莫循抱恙,不能見客。
打發走送信的人,衛無忌把自己窩進椅子裡,捏了捏眉心,腿無意識地抖著,半晌,盯著李佶問:“皇上昨天真的去莫府了?你沒弄錯?”
李佶點點頭:“千真萬確,就是沒敢跟太近,不清楚幹什麼去的。”
衛無忌突然冷笑了一聲:“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莫循前些天還好好的呢,怎麼他一去就病了。”
李佶一驚,他清楚自己多久沒看見衛無忌冷笑了,上次還是衛無忌十七歲上戰場沒多久的時候,下邊有人因為衛無忌年紀小,不聽號令,結果死傷三千多人,鄴城險些失守。李佶就見著衛無忌在和衛謙商量怎麼退敵的時候,這麼冷笑了一下。
只不過後來衛無忌就一直都是那副蠢樣了,說他少年英才豪氣爽朗俠義心腸的都有,就是沒人把狡詐多謀往他身上套。
不過李佶知道,這傢伙要是真像看上去這麼明明白白的,早被朝堂上那群老狐狸啃得渣都不剩了,衛家哪裡來的這樣榮寵,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像他爺爺李修利,就是因為性子太直,征戰四十多年,至今仍未封侯。
衛無忌拿起一邊的茶一口悶了,把茶杯隨手一丟,站起身道:“注意莫府這幾天有什麼異動。”一邊說一邊向外走。
“你幹什麼去?”
“去莫府。”
莫循把還留在長安的人手都召集起來作安排,打算放棄現在的莫府。他在城外其實還有一處宅子,只不過去得比較少,沒什麼人知道罷了。
搬家說起來簡單,但是好歹住了那麼久,有些痕跡太深,如果不小心處理很容易出紕漏,而且一品落玉近期肯定是不能去了,劉玄絕對派人盯著。
大大小小亂七八糟的事情交代完了,莫循看著眾人散去,才稍稍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闔了眼睛養神。石辭煙走到他身後,輕輕給他按揉太陽穴。
“辭煙,可還有什麼事情我沒想到的?”莫循把手爐握緊了點兒,低聲問,“你方才想說什麼?”
石辭煙手上動作沒停,輕道:“不是什麼要緊事,辭煙只是想問問衛將軍和飛鷹幫主那邊該給什麼說法。若九爺不想費心,辭煙處理也是可以的。”判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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