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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扯不斷擰不爛,簡直就是一口濃痰!
“林森柏!”別看平時好說話,咪寶也是有脾氣的,沾到這種催吐的東西一凡女人,誰都淡定不來。林森柏見咪寶猛回頭瞪她,立刻哈哈地逃竄開去,一面逃,一面繼續對緊追不捨的咪寶發射“濃痰”。咪寶閃過幾槍,捱了幾槍,但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噁心多了就不知道啥叫噁心了,到最後她乾脆不躲不避地任林森柏打,一直把林森柏逼進了玩具區旁的幼兒遊樂區。
幼兒遊樂區正中央是個七彩泡泡池,林森柏橫衝直撞地繞圈兒跑,一不留神就闖入單進單出的護網,咪寶一個箭步堵住網口,林森柏即刻跳進池中,以四處飛濺的彩色小球為浪漫背景,端著槍面對咪寶,氣喘吁吁地笑,“大姑娘要用你那寬闊的胸膛堵搶眼嗎?”
咪寶連白眼都懶得翻,長腿一跨,她也進了池子,板著一張臭臉,伸手便去奪槍,“飛機場,繳槍不殺。”
林森柏才不怕她,嘻嘻哈哈的又在池子裡開躲——泡泡池雖說是幼兒裝置,但為了讓孩子盡興家長放心,這家百貨的泡泡池並不很淺。小球之多,足以沒過林森柏的膝蓋,她舉步維艱地在池裡邁腿,一步便要踢起許多小球,咪寶身上黏著幾處“濃痰”,自然會粘到小球。林森柏回頭打算補一槍,結果看見咪寶渾身上下顫顫悠悠地掛著七八個綵球,頓時丟盔棄甲,捂著肚子笑得蹲了下去。咪寶心知機不可失,立馬一個猛虎下山朝她撲去。兩人就此倒在綵球池子裡,一個抓一個掙,綵球持續不斷地飛起,又落下,沒多久就把她們給活埋了。
“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那些是膠!是膠!一摘就掉,無殘留!哎喲!你輕點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讓你淘,不把你屁股開啟花都對不起革命先烈!說你下回還敢不敢了!”
“哎、哎喲!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哈哈哈。。。你別不打屁股了改、哈哈哈、改撓人啊。。。哈哈哈、癢!癢~求求你了,我真、哈哈哈。。。真不敢,不敢、哈哈哈。。。給我個機會改、改過自新吧。。。大爺!”
咪寶原諒林森柏是在三分鐘以後的事了,林森柏笑得幾近虛脫,躺在池子裡休息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咪寶奪了她的槍仰躺在泡泡堆裡研究其殺傷性,最後決定,這玩意兒不能買。原因當然不是怕打死人,而是怕噁心死人。
“膠體子彈有很多種顏色,不行還可以填無色的嘛。”林森柏起身,順便拉起咪寶,“買它十把八把回去,今後咱可以在院子裡打仗玩兒!反正這個安全,子彈是半固態的,打到眼睛都沒事。”
咪寶從鼻子裡嗤出一股氣,極其不屑地瞥了林森柏一眼,“射程五米也沒有,打仗?打架還差不多。”
此時商場裡漸漸湧起了人潮,帶孩子的媽媽都喜歡把孩子交給幼兒遊樂區的工作人員後再去無牽無掛地血拼,於是這本該冷清的商場頂樓,反而比樓下諸層熱鬧得早——咪寶和林森柏都是要皮要臉的人,見有真孩子來了,便不好再鬧,正要往遊樂區外走,卻被一道突然而至的聲音叫住,“誒?林森柏?”
林森柏愣了愣,轉動頭顱四處檢視,終於在遊樂區入口處正在排隊交孩子的人群裡找到了方仲孑,於是牽著咪寶小跑過去,旋即剎停在一個小小的男孩子面前,指,“嗷!仲孑!這是你兒子?”
方仲孑點頭笑答:“是啊。”答完便往林森柏身後看了一眼,“這位是你女朋友?”林森柏咧嘴嘿嘿,故作羞澀地扭擰不答。方仲孑不是傻子,見她這樣,乾脆就伸手越過她,與咪寶握手道:“你好,我是林森柏的高中同學方仲孑。”咪寶一看這位孩子他媽就知道沒有威脅,便也禮貌不失親切地做了自我介紹。方仲孑從戀愛那會兒就喜歡逗林森柏玩,面子上的事情做完,她忍不住地要去跟林森柏撩閒,即便當著兒子的面也在所不惜,“老實說啊,是不是女朋友?不是的話我可要考慮破牆而出了。”
林森柏呲牙,本想衝她比中指,忽念及幼兒在場,只得臨時改變主意,十分含蓄地比出小指,“不是女友,是老伴兒。”
邀約
零八年四月的第一個星期一早七點,汪顧像往常一樣被鬧鐘吵醒了。不過她並沒有像去年那樣急著要去掐斷它,因為師燁裳睡在隔斷的另一邊,就算她這頭鬧成個養雞場也不用擔心師燁裳會生氣。揉眼睛、掐鬧鈴、伸懶腰、摸鑰匙是汪顧搬家以來養成的起床新流程,前三者都好理解,不揉眼睛有眼屎,不掐鬧鈴煩死人,不伸懶腰沒精神,但最後一者恐怕就不是處在相同情況下的每一個人都會做的了——誰會大清早的摸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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