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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他,兩條手臂緊緊勒住了,讓唐安琪快要喘不過氣來。
汽車緩緩駛入戴公館。唐安琪定定的望著窗外景象,心想狸子果然是搬家了。新公館比過去的宅子好了許多,有著整齊潔淨的庭院,以及西班牙式的小洋樓。黑暗之中,方方正正的窗子裡射出明黃燈光。有那麼一瞬間,唐安琪眼前一花,就感覺周遭一切都融進了夜色,只剩下這些明黃色的小方塊,像咖啡杯旁的方糖,甜美的漂浮在半空中。
戴黎民閉了閉眼睛,頭腦漸漸迴歸了理智。可在下了汽車之後,他仍然是一手攬著唐安琪的肩膀,一手掐著唐安琪的脖子,總而言之,還是怕對方忽然消失。
唐安琪磕磕絆絆的跟著他走,步伐跟得很緊。
不能現在就跑,他想。
他還想,這是老天眷顧他。看到狸子多麼好啊,他得好好看看狸子。
進入樓內之後,戴黎民在熟悉的空氣中,終於是徹底清醒了。
他並沒有對自己這一路的行為感到羞愧。鬆開手站到唐安琪面前,他忽然氣息一顫,要哭似的開了口:“小狗|日的,我操|你娘!你他媽跑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你早爛沒了!”
唐安琪曾經在夢中無數次的面對了戴黎民,每次都是滿心酸楚,醒來後還能覺出淚水在順著眼角向下流;可是如今夢境成真了,他卻是並未哭泣。
“誰說我死了?”他對著戴黎民咧嘴一笑:“憑我的本事,能說死就死了?”
戴黎民低頭凝視著他,忽然發現安琪瘦成了瓜子臉,大眼睛黑幽幽的,兩道眉毛微彎上揚,模樣彷彿變得更清秀好看了,只是氣色不對,白裡透青。
戴黎民摟住了唐安琪的腰,想要把人向上抱起,哪知也沒怎麼用力,竟是順著力道險些舉起了唐安琪。
他放下對方,憐惜的問道:“怎麼瘦得像條野狗一樣?”
唐安琪答道:“我苗條嘛!”
戴黎民又道:“從今往後不許再走了,你乖乖留下來,聽見沒有?”
唐安琪反問:“你養活我一輩子?”
戴黎民抬起雙手捧了他的臉蛋:“我早就想養活你一輩子,全怪你個小王八蛋太野,媽的不讓我養。”
唐安琪笑了,笑的雙眼彎彎,嘴角翹起:“狸子,我再不走了。這回我一無所有,再往外跑,非餓死不可。”
戴黎民一聽這話,連忙問道:“你餓不餓?”
唐安琪想了想,隨即點頭答道:“餓!”
正月十五,戴黎民心情低落,下午自己出去喝了一頓空心悶酒。這時讓廚房端上了兩大碗餛飩,他和唐安琪在餐桌兩邊坐下來,捧著大碗對著喝湯。
唐安琪難得的有了食慾,可是胃都餓得縮了,吃過半碗便撐的坐不住。抬頭望向戴黎民,他主動開口講述了這半年的遭遇——前半部分都是如實講述,及至進了天津城,他謹慎言辭,開始不說實話。
“現在我就是住在朋友家裡。”他從僕人手裡接過冰鎮汽水,把一根麥管插向瓶口:“不知道我算不算是通緝犯,反正每天都像做賊,不到天黑不敢出門。”
戴黎民吞下最後一個餛飩:“聽說萬福縣那邊,全完蛋了?”
唐安琪答道:“是。”
戴黎民停下筷子,低聲說道:“當初我就恨那幾個混蛋,媽的我並沒有虧待過誰,可他們給我鬧兵變,硬是把我攆來了天津。”
然後他打了個飽嗝:“沒想到那幾個傢伙混蛋歸混蛋,倒全不是孬種。”
唐安琪慢慢的吮吸著汽水,汽水又涼又甜,讓他感覺舒適極了。
唐安琪要洗個澡,洗澡之前他把戴黎民推出了浴室。
關嚴房門之後擰開水龍頭,他在嘩嘩水聲中衝到抽水馬桶前方,忍無可忍的彎腰嘔吐了一場——他的胃充滿餛飩和汽水,簡直快要爆炸了。
回到水龍頭前漱了漱口,他直起腰面對了玻璃鏡子,就見自己從臉蛋往下,整個的是一片瘦骨嶙峋,連脖子都是細細的。
他素來對自己的姿色不大關心,但是此刻也瞧出了自己的可怖。轉身抬腿邁進浴缸,他慢慢的沉入熱水,心想難看就難看吧,正好嚇狸子一跳!
戴黎民見了唐安琪的本來面目,果然是嚇了一跳。
“哎喲我操!”他帶著哭腔說道:“你怎麼瘦的像——”
他剛想說出“何復興”三個字,不過覺得這名字有些敗興,所以強行止住言語,把唐安琪一把抱到了床上:“安琪,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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