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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丟下勺子,似乎完全沒有什麼胃口,道:“漢尼拔向學校提交了轉學申請,教務處今早發到了我這裡。”說著將一份電子申請投影在他面前,“我可以壓著不籤,但壓不了多久,黑珍珠事件巫承赫受了傷,按協議漢尼拔有權申請終止委培計劃,把他帶走。”
金軒一目十行瀏覽了申請書,道:“E級傷病,正好卡線上上。”
“是啊。”沐皺了皺眉,道,“是我疏忽了,當時沒往下壓一壓,我對法律條例不熟。不過我看過鑑定結果,已經定得很輕了,再低可能也不合適。我早上去了他宿舍,舍友說他被他父親帶走了,連行李都連夜打包帶走,我看漢尼拔是不打算把他再送回來。”
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能讓他走,太危險了,他正在成年期,可能就這一兩個禮拜。”他現在開始後悔沒早點讓巫承赫跟金軒上床了,金軒就是再差,也不可能比漢尼拔更差。
金軒道:“我昨晚去過‘四分衛’,漢尼拔的艦隊。”
“哦?”沐忙問,“你見到他了?他怎麼樣?”
“沒有,漢尼拔不許我見他。”金軒說著,遲疑了一下,道,“院長,有件事……我知道我說出來你可能覺得匪夷所思,但我敢肯定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沐眼中精光一閃,道:“說。”
“我覺得漢尼拔知道他是個嚮導。”金軒低聲說,“我覺得漢尼拔根本就不像個正常的父親,他對巫承赫有……有那種感情,你明白嗎?異能者對嚮導,或者說……男人對男人。”
沐咬肌繃了一下,眼瞼微垂,臉上竟然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只是右手握緊了,手背上隱隱暴起淡青色的血管來。
金軒十分詫異,昨天他看破這一點的時候,把自己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就沒能壓制住蠢獅子,後來還是長期藝術表演磨練出的演技拯救了他。今天他之所以把這個驚人的秘密告訴沐,是因為沐一向非常愛護巫承赫,簡直到了母雞護蛋的地步。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淡定。
還是他早就知道什麼?
“你怎麼看出來的?”良久沐開口,聲音冷得像冰,隱隱帶著顫抖,像是壓制著巨大的仇恨。
“量子獸。”金軒答道,“他的黑慄雕暴露了他的心思,他對我不是討厭,而是忌妒和仇恨,正常的父親不會這樣。”
“他是他的父親,沒錯。”沐漸漸平靜下來,只是臉色越發難看了,“我查過DNA,他們的基因吻合度是999。”
金軒剛想說什麼,沐抬手打斷了他,繼續道:“但他同時也是異能者,異能者是完全沒有節操的物種——別瞪眼,你也是一樣——相容度不受血緣羈絆,兄弟姐妹照樣能引發結合熱,這種先例不是沒有,只是嚮導太稀有了,一個家庭裡既有異能者又有嚮導的情況極為罕見,我也是查閱資料偶然才遇見那麼幾個。”
原來有這種先例,怪不得他一點也不意外……金軒將沐的淡定歸結為中年科學家的見多識廣。
沐接著道:“漢尼拔已經快五十歲了,如果不想死,就得給自己找個嚮導,沒有比親生兒子更合適的人選了,又幹淨,又安全,永遠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就連他的枕邊人,也能瞞過去。”
“可他怎麼知道巫承赫是個嚮導?”金軒疑惑地問,“他們前年才剛剛相認,之前彼此根本不認識。”
“嚮導沒有遺傳性,但血統的傳承總是有跡可循。某些家族就是容易生出嚮導來,連遺傳學家都說不清為什麼。”沐說,“巫承赫的母系家族有輕微的基因缺弦,盛產畸形兒,也盛產嚮導,有人曾經以他們家為病例寫過論文,我恰巧看到過。”
金軒愕然:“他的母系家族?巫家?”
“是的。”沐眼神有些深遠,垂頭看著不知名的一點,淡淡道,“那篇論文既然我能發現,其他人也能發現。”
金軒將他的話在腦子裡輪了好幾圈,慢慢理出些頭緒來:“你是說,漢尼拔就是透過巫家的血緣,推斷出了巫承赫的嚮導身份?那他十九年前就認識了巫承赫的母親,他到底是那時候就知道她有可能給他生出個嚮導,還是誤打誤撞,十七年後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嚮導?”
久久沉默,沐沉沉道:“有些人,天生就是賭徒。”
金軒失語,心裡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以他二十五年短短的人生經歷,實在不敢想象有人能會拿自己的精子佈一個如此長久的局,早在十九年前,就給自己種下了一個嚮導!
如果沐的猜測是真的,那漢尼拔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