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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哥,我知道我選擇自首在你看來很傻很笨,很不經濟,但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身份暴露,又懷了我的孩子,正是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時刻,如果我現在不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將來功成名就,兒孫滿堂,也無法彌補此刻的遺憾。”
“金軒。”金轍老早就知道金軒的三觀和他不同,但從沒像現在這麼頭疼過,“一時重要還是一世重要?我說過,嚮導學校會照顧好他,你只要熬過這三個月,我就……”
“哥。”金軒打斷了他,“人生很長,但留在記憶中的片段能有幾個?每次重要關頭我們都權衡利弊,但那樣做出的選擇就真的最好嗎?我如你所說再等三個月,把他丟在嚮導學校,哪怕將來一切順遂,像你想的那樣皆大歡喜,可是我卻錯過了他最需要我的時刻,錯過了我們第一個孩子的出生……事業沒有了還可以再幹,錢沒有還可以再賺。有些時光錯過了,就沒有了,再也拿不回來了。”
金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與他辯駁,心裡卻瞬間升起一股酸楚來,是的,他永遠都是理智的,冷靜的,他永遠都能做出最有利最現實的選擇,但他卻錯過了愛人最需要自己的時刻,錯過了女兒的出生……
他和金軒天生就是不一樣的。
金轍忽然有些羨慕自己的弟弟,只有他這個年紀,這種性格,才有可能做出這種最最愚蠢,卻最最明智的選擇。
可惜,他不能允許。
90出殼的男神
“你現在不能自首;否則你們兩個人都會面臨生命危險。”
“我不會向你解釋原因;因為這涉及聯邦機密。”
“在我解決完整件事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
金轍留下三句話;就離開了安全屋。
厚重的防輻射門關閉;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金轍撤銷電子鎖;用最原始的機械門閂將門鎖死。他聽到門裡傳來弟弟絕望的吼聲,用拳頭砸門的聲音,隨後是身體撞擊金屬壁發出的悶響。他看到弟弟的量子獸從牆壁裡爬出來,瞪著血紅的眼睛衝他吼,但他知道這種時候他不能心軟;只能用自己的量子獸壓制它;一直將它逼進安全屋內。
金轍手抖得厲害,金軒雖然血緣上講是他的弟弟,實際上跟他的兒子是一樣的,他看著金軒從一個六個月的胚胎長成二十五歲的英俊青年,金軒是他的驕傲,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依靠。
從小到大,金轍連一根指頭都捨不得動金軒,儘管金軒又軸又擰,中二期喪心病狂地長,他還是願意包容他,甚至縱容他。因為他希望在自己的保護下,金軒可以不用妥協,不用迎合,肆意人生。
作為總統金轍必須不斷壓抑本性,迎合眾議,這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是金軒的存在,緩解了這種痛苦,讓他部分的人格有了寄託,讓他在痛苦彷徨的時候做出理智的選擇。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在寵溺弟弟,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是金軒在拯救他——他必須在一個乾淨的靈魂上汲取正面的力量,才能說服自己承受那些負面的陰影。
金轍神不思屬地走上臺階,轉彎的時候踩空了一下,差點滾下樓梯,門口的特勤想下來扶他,被他制止了。他親手關閉通往地下室的大門,告訴他們任何人不許接近,也不許開門,然後回到了辦公室。
拒絕了秘書請醫生的請求,金轍穿著破襯衫枯坐在窗前整整一個下午,看著外面天光漸暗,暮色四起,手邊的檔案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啟過。黃昏時分,秘書敲門說霍伯特先生來了,他才像是恢復了神智,說:“叫他進來。”
“金軒怎麼樣?”霍伯特擔憂地看著他,發現進度表上的工作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動過,嘆了口氣,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金轍搖了搖頭:“很不好,他本來就受了傷,意識雲不穩定……我給他打了平衡劑,讓他自己靜一靜,明天我再進去看他。”
“談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金轍苦笑,“他要自首,和那孩子一起去流放。”
霍伯特道:“把他關起來是對的,他那個脾氣,一點折扣都不願意打。”
“是我把他寵壞了,從來都不知道妥協,這麼任性……也該是磨一磨的時候了。”金轍苦惱地抹了抹額頭,道:“我就是擔心他的身體,這三個月他消耗太大了,瘦得都沒個人樣,胳膊也受傷了。”
“還能再撐三個月嗎?”霍伯特問。
“我不知道。”金轍搖頭,“我不能把他帶出去看醫生,也不能讓醫生下去見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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