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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
由紀聽了這話有些失落的躺回床上去。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心理有一股子的憋屈發不出來,她將目光移到窗外,就彷彿在醫院的玻璃上看見了那個身影一般。她不得不承認她想她了,非常非常,她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面了,昨天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真是丟死人了。
☆、第三章
等傷好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由紀身上的彈片只取出來了一部分,還有些因為手術條件的原因而沒有進行,由紀也不當一回事,那時候年輕的身體總是能抵擋住那些不可預知的創傷,這恐怕是她成為傳奇之一的重要因素。強勁的恢復能力奠定了她能很快繼續參戰的基礎,現在想起來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能晚一點好的話,說不定就能遇見玲奈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由紀拿著送過來的一套軍裝,這是玲奈之後拜託別人寄送給自己的。
站在病床前收拾行李的時候,從包裹裡拿出那套洗乾淨的軍裝,將她鋪在潔白的床單上,彷彿就能看見那個和自己個頭相仿卻比自己瘦弱一些的女孩,由紀認真的摺好那套衣服然後將它小心翼翼的放進揹包裡,臨走的時候給醫院的護士留了句話,如果玲奈回來,一定叫她七月二十七號回一趟駐軍的城市。
然而七月二十七號那天由紀卻沒有等到玲奈,心理一直告訴自己,肯定是因為戰地醫院撤離了,所以沒有把口信捎到,可是事實卻是,那邊根本沒有再次發生什麼大的戰役,沒有必須撤離的條件。心裡的不安一直伴隨著她直到戰爭的結束,松井玲奈這個名字就像在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一般,不曾提起,她到底到哪裡去了,就算已經犧牲也應該有訊息,畢竟她是擁有上校軍銜的人。
心情被這傷感的回憶給弄的有些不好,將筆記本合上然後閉目養神起來,但是那不自覺皺緊的眉頭卻再也沒有鬆下來過。竟然因為搖晃的車廂而慢慢的睡著了,微微偏過的頭使得白皙的脖頸露了出來,一條駭人的疤痕,從右耳根一直蔓延到咽喉處,坐在對面的小夥子顯然也看見了那道疤痕,不由的內心一顫動,那條經過了動脈的傷痕,是要經歷什麼才能活下來,一般人受了那樣的傷沒有幾個能活下來。小夥子的眼光對面前這個經歷了風霜的女人起了不少的敬意。雖然不知道她叫什麼,但是能看著她還活著,心裡竟然有了一種欣慰的感覺。
由紀的夢裡混亂不堪,她夢見了戰火紛飛的場景裡,槍炮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是她卻無法移動半步,因為她看見了,那個倒在血泊裡的人,她蒼白的臉面對著天空,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不停的流,不停的流,流的讓她看著心驚心痛,但是無論她怎麼的努力就是無法移動腳步半分,跪倒在地面,她撕心裂肺的叫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彷彿都隔離了一般,聲音傳不出去。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慢慢的沒有了生機,她還是什麼都做不到,連抱起她的能力都沒有。一陣心臟裂開的感覺蔓延至全身,激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眼淚從閉著的眼中流出,滴落在襯衣的衣領上。
松井玲奈,沒有你的世界我該怎麼活下去?思緒一直陷在那個夢魘中不能自拔,心中的疼越來越清晰,疼滲進了每個毛孔。極度悲傷的氣氛從她的身體裡一點點的滲透出來。這樣的氣場令旁邊的小夥子慌了起來,他思考了片刻,就決定推醒她,這種症狀在每個經歷了殘酷戰爭的人身上都有體現。
由紀被大力的搖晃至醒,她的額角滲著汗水,臉色慘白,如同的了一場大病一般,眼神有些渙散,意識到剛才是夢,由紀抿了抿了唇,然後起身向洗手間走去。面對著鏡中的自己,由紀竟然覺得有些厭惡,壓制住自己的內心莫名其妙起來的憤怒,又洗了一把臉,確定自己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才又重新回到車廂裡。抬起手腕看著手錶上的時針,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自己的家鄉了,雖然那裡最早解放,輾轉在各個的戰線的由紀卻一直沒有機會回去。
拖著軍用的皮箱走出火車站,由紀仰著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我回來了”心理沉靜的吐出這句,向著最近的一家花店走去,她打算買一束花來祭奠那些為了這片土地而犧牲的人們。走進花店裡面的人並不多,戰後的鮮花並不多,有的也只有的那麼幾種,由紀選了幾株百合,付錢的時候,店員問要不要寫些什麼上去,由紀想了一會,從隨身大衣的衣袋裡掏出筆記本,然後用筆在筆記本上寫了幾行字給店員看,並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店員馬上便明白了,她的眼神中帶著委婉的可惜,但是由紀卻看得真切,嘴角微微的上揚,接過寫了祝福語的花束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了一朵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