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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恭敬地彎身，低聲詢問道。

主人的實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由於他們所在基地控制室由主人的精神力所操控，非普通的城防系統能比擬，這也使得主人控制下的監控系統可以輕易察覺外來者的入侵。

高大男人回頭看了身後瘦削的青年一眼，說：“還不是時候。只需要告訴他們，凱特拉星系的外圍城防系統我會接管過去一天。餘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們多管。”

周瀾垂目掩蓋住眼底的不解，低聲應道：“是。”

“你先下去吧。”

“是。”

帶控制室的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周遭的一切，諾曼的眼底才有了一絲波動。他輕輕轉動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指環，這枚指環跟隨他已經五百多年，在過去數不清的日子裡，每當思念難耐，他都會輕輕摩挲著。以至於上面印刻的文字幾乎被磨平。

“已經完全接手凱特拉星系城防系統。”控制室智慧冰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諾曼的思緒。

凱特拉星系城防系統一公里外，林身處反偵察飛行器，在目標點停駐後，他已經進入了精神力外放的狀態。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進入城防網後，只是輕飄飄地在資料流裡穿梭著，將裡面有用的資料都傳輸回到飛行器的記錄儀。

他需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記錄城防網的資料流情況，以便分析出城防系統在一天內最脆弱的時段。這也是整個任務需要耗時一天的最主要原因。

很快，林便發現凱特拉城防網裡的不一樣。他隱約感到有股奇特的資料流追隨在他左右，但這股資料流並沒有攻擊的意圖，它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彷彿就是城防網裡最普通不過的一簇資料流。如果不是因為它的流向與常規的資料流不一樣，林還不能輕易地發現它。

看起來它像是專門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林雖然有些好奇，但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基本原則，在這簇資料流沒有任何表示的情況下，他還不想打草驚蛇。

就這麼機械地遊走了將近十二小時，如此一輪下來，林也基本抓到了凱特拉城防系統的資料運作特徵，也判斷出，遊走在他周圍的那簇資料流恐怕不是普通的資料流。他暗自心驚，如果正式入侵那天，這簇資料流依舊在，他恐怕無法太順利地掌控城防系統。為今之計，只有與這簇資料流做一次交鋒，試一試對方的深淺。看看這究竟是城防系統自帶的巡防資料，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林的內心隱隱有些不安，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控制。

這麼想著，他也放緩了精神力在凱特拉城防系統內的遊走。等待著前後簇擁著自己的資料流追上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迎來的竟然是這麼一波資料的衝擊。

伴隨這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正在被對方讀取，而他也不由自主地被拋入了另一個人的記憶裡。

所有的記憶片段彷彿都被塗上了一層老照片的色彩，他看著自己從出生到長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小小少年。其中不乏父皇和母父的出鏡。在缺少自己出現的記憶片段了裡，大部分是記憶擁有者與父皇相處的片段。可以看得出，記憶擁有者對父皇有著一種深深的依賴，父皇於他，恐怕不僅僅是師父，更像是父親一般的角色。

在記憶中，他還看到了之前在奧利維亞星看到的那幅畫的出品，他看到記憶擁有者手持畫筆，一筆一筆地將他畫在畫布上。

看到這裡，林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些記憶的擁有者是誰。

緊接著，林看到殘酷的戰爭將記憶擁有者送上了太空戰場上，他看到人類在相互廝殺者，太空中是戰勝者的勝利場，卻也是失敗者無聲的墳墓。不知為何，記憶便像是斷層一樣，再次出現時，記憶擁有者看到的卻是一個荒廢的星球。他看到記憶擁有者一步一步地重新獲得力量，重新擁有力量和權力。

只可惜在記憶也被對方閱讀的同時，林沒有辦法進一步深究，他只知道若再不脫離這種狀態，恐怕他就會暴露在城防系統的眼皮底下。於是他拼命掙扎著將精神力收回。

經過一番努力，反偵察飛行器上的少年才緩緩醒過來。林深深呼吸著，平復著跳動得飛快的心跳，他摸了摸冰涼的面孔，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他的腦海裡還回蕩著對方的精神力印刻在自己外放精神力上的資訊。

“奧爾德林，進入凱特拉之後，跟我見一面。諾曼。”

林處於震驚之中，以至於飛行器的智慧呼喚他幾次，他才有了反應。

“請確認是否返航……請確認是否返航……”智慧重複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