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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皮擦癢地在轉著桌子繞了半天,三年來他幾乎馬不停蹄地圍著手術檯轉,連過年都搶著值班,突然讓他停刀他有些難以適應,如同失去了目標的小船不知道要幹什麼了。坐他旁邊的醫生被他晃得眼花,指著他趕人道:“代醫生,你再晃等會兒我要去掛眼科了,沒班就趕緊滾回家睡覺!”
代齊航他很想說他不相回家,可呆下去只能繼續在這裡晃別人的眼,最後只得悻悻地往辦公室外走,門口正好遇到科室同期的同事,即使他臉色不善對方還是主動上來打招呼。
“代醫生,那個病人怎麼回事?怎麼就跳樓了?聽說家屬反應很大,你跟病人家屬說了什麼?不是我說,你跟病人家屬說話確實太沖了。”
代齊航看了看他,沒看出關心,到是滿眼的好事八卦,“李醫生,你知道做人最受人待見的是什麼嗎?”
“什麼?”
“不關你的事別瞎打聽。”代齊航說了這一句直接越過去,留下後邊的人狠狠地瞪他。
代齊航走出醫院又面臨著不知道去哪裡的問題,而今天也沒有人碰巧路過要請他吃飯,他停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沒有了工作的抽打他就像停下來的陀螺,歪在地上站不起來,一瞬間他的身體裡湧進了無盡的疲憊,彷彿累積了三年的厚積薄發,他連打車回家的力氣都沒有。
他茫然地盯著馬路上的車流,一輛□□團的大巴怱地從他眼前怱閃而過,然後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他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就像這三年他除了拿工作當追求再沒有別的想法,如同看破紅塵的修道者一般無慾無求。可是岳陽一來他發現原來紅塵還沒有他看的那麼破,只要想到岳陽隨時都可以出現在他的視聽範圍內他就有了新的追求——他想敲看岳陽的腦袋看看裡面倒底裝了什麼。
俗話說人倒起黴來連喝水也塞牙縫,代齊航覺得他是吸口氣都塞牙縫。機場裡,他隨便買了一張廣告牌上推薦的游泳聖地的票,不過航班還有幾個小時,他揣著機票去機場外面打算透透風,結果剛走出大廳就看到岳陽正朝境內出口裡一個推著行李的年輕男人招手,他順著岳陽的視線看過去,恰好看到了嶽欽那張長年泛白卻好看的臉,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哽在喉嚨。
岳陽和嶽欽是怎麼認識的代齊航不清楚,也沒有問過,這麼多年他看下來不得不說岳陽對嶽欽是真的好,好得如果不是年齡上不可能他都要覺得嶽欽是岳陽的私生子。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嶽欽時是在岳陽租的宿舍裡,那時他剛剛開始醫院實習,和岳陽的關係正處於鬧翻之後我不爽也不讓你好過的階段。
那天他提著一堆岳陽留在他那兒的衣服雜物去找岳陽吵架,因為叫岳陽去取叫了很多次岳陽都沒去,所以他就主動送上門。岳陽的宿舍他有鑰匙,但總共沒來幾次,他敲了半天門沒反應便自己開門進去,而嶽欽當時正縮在沙發裡紅著眼睛,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當時嶽欽還在上高中,長得又瘦又白,一副病怏怏的少年模樣望著他,滿眼驚恐。有那麼一瞬間讓代齊航想起了岳陽小時候,那個害怕他卻總是小心翼翼討好他的拖油瓶,即使再委屈也不敢對他哭,總是咬著唇瞪著眼不讓眼淚流下來,就像此刻的嶽欽一樣。所以那一瞬間他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少年也驀地心疼,可是他剛靠近嶽欽,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岳陽就像被火燒著一樣衝到他面前不由分說將他甩到了門外,彷彿嶽欽是什麼他碰一下就能壞掉的寶貝一樣。
現在,岳陽對嶽欽仍然是那副態度,一手幫他推著行李,一手小心地攬著他的肩膀,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代齊航覺得眼睛又開始疼起來,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急走,卻有人驀地大喊他的名字。
“代醫生?代齊航!”
代齊航想他吸口氣大概不只塞牙,還堵肺,他儘量低著頭想裝作不認識迎面而來的人,但是鍾治閔已經擋在他身前。
“代醫生,這麼巧?”
“一點也不巧。”代齊航毫不客氣瞪著鍾治閔,徑直往大廳裡鑽進去,可是岳陽已經看到了他,直接丟下手裡的行李朝他追過來,一把拽開他對著鍾治閔說:“怎麼又是你?”
鍾治閔一臉莫名其妙反問,“怎麼不能是我?”
岳陽只是象徵地表達了一句便轉向代齊航,死瞪著眼如同審問犯人一樣地開口:“你又想去哪兒?和他一起?”
“不關你事,接你的小欽去!”代齊航無視岳陽轉身,岳陽像是才想起來嶽欽似的,愣了一下拉住他說,“不許走,我先送小欽去酒店,然後我們回家再說。”
代齊航狠狠甩開岳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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