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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岳陽真的已經沒有明天了,這一刻他的心裡只剩下一片空寂的虛無。
而一門之隔的岳陽,背抵在門板上對代齊航踢門的動靜無動於衷。許久之後,一根菸在緩緩燃起,他咬著狠狠地吸了一口卻沒煙吐出來,背後踢門的動靜終於沉寂下來,他倚著門滑坐下來,瞪著光線不太明亮的屋子,神情呆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彷彿行動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一想到代齊航又要棄他而去,他渾身就沒一個正常的地方。
他承認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前兩年他也找醫生看過,可是沒看出什麼結果,他覺得他就是得了缺了代齊航就不行的病,沒藥可醫。這種固執到偏執的感情他也說不清從何而來,心理醫生說他是過度期待加無法獲得產生的偏執。對此他不否認,也許在那個下午他第一次說出在一起時代齊航就回了一句好,他們就會在之後漫長的人生中變得彼此淡漠,最終感情無疾而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也無數次想過到此為止,然而那樣的心痛比現在這樣更堪千百倍,他想也許哪天他真的放代齊航走了,大概他也多活不了幾天了。
所以,你寧願這樣兩敗俱傷也要留著代齊航,幾乎是出自他的求生本能。
當菸頭扔了一地,不過才兩個多小時不到岳陽就先認輸了,他緩緩站起身把背後的門推了一條小縫又立即關回來,皺著眉頭把滿地的菸頭掃乾淨,再開啟窗戶等煙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再開門進去。代齊航躺成大字睡得正香,他摸著床沿爬上去在旁邊躺下來,代齊航迷糊地推了他一把。
“岳陽,別動。”
昨晚睜著眼睛被殺了一百多次,代齊航確實是困,即使再強的暴怒也沒阻斷他的睡意,這大約是他這幾年拼命搶著站手術檯練下來的技能,有時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抽著空閒可以補覺,管他天塌地陷都要先睡了再說。
岳陽撐著腦袋側身盯著代齊航睡得並不踏實的臉,覺得連代齊航沒刮乾淨的鬍渣都好看得令他心癢,忍不住輕輕碰了碰,指尖劃到唇角,他不由得低頭親下去,接著他半摟著代齊航安然地閉起眼。
他覺得代齊航說得一點沒錯,他真的已經瘋了,可是瘋得心甘情願。
霓虹閃耀,繁華喧囂,代齊航被窗戶外光怪陸離的燈光叫醒,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岳陽睡著的臉,他還沒理清岳陽的邏輯岳陽就醒了,沒由來地一笑,彷彿白天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餓嗎?”
“不餓。”
“可是我餓,陪你睡了一天。”
“誰他媽要你陪的?”
“我們吃飯了再吵,好不好?一整天沒吃過你真的不餓嗎?”
代齊航渾身正旺的火被岳陽的胃咕咕兩聲叫得莫名其妙地熄了火,他踹開岳陽翻身下床。
“我要回家。”代齊去拎他的箱子,岳陽立即上去把箱子繳下來。
“這是你家。”
“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放手!”
“你別走,我晚上睡外面沙發,好不好?”
“岳陽!”
岳陽眨著兩隻細長深邃的眼,如同見到渴望已久的禮物卻始終沒有人告訴是送給他的小學生,代齊航猛然發現實際岳陽的哪一面他都對付不了,明明比他還要高出一截的男人他卻覺得面前的像是一個受委屈的孩子。
“最後一次,我們心平氣和地談。這真的是我最後能做到的了,岳陽。”
“你要談什麼?除了你要走,其它我都答應你。”
四目相對,兩人都在沉默中肅清心裡的情緒,然後猶如聯合國峰會一樣對坐在餐桌的兩邊。代齊航下意識擺直了腰身,表情也如參加聯合國峰會一樣看不出情緒。
“這幾個月你有的是機會坦白,可是你卻一個字也沒說,岳陽,你知道什麼叫信任嗎?”
“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有什麼必要非要告訴你惹你生氣?”
“在你眼裡什麼才叫重要的事?”
“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做一場心臟搭橋總共用了幾把刀。”
“這是兩回事!”
“一回事。”
“你把訂婚當成什麼,遊戲嗎?”
“不,是交易。”
“我真替那個女人不值。”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你知道人渣兩字怎麼寫嗎?邵東來跟你比都簡直是個傳教士!”
“這輩子,我本來就沒想當過好人。”
代齊航沉著雙目捏緊了雙手,心裡某個地方跳得咚咚直響,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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