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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封嚇得縮了縮脖子,接著滿眼複雜地看著震動的門。
下了床,沒找到拖鞋,赤著腳走了出去。陽臺上的嶽銘章可以聽見厲封小心翼翼拉開門的聲音,一下子回過頭來。
厲封被他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猶豫了一下才又朝著他走過去。
“我們談談。”
嶽銘章壓下週身的凌厲,走了進來,一越而過地看了他一眼,彎腰把沙發下的鞋遞給他,淡淡地說:“不用。”
厲封默默地穿上,嘴唇動了動,苦笑著說:“我從來沒想過還能再見到你,這始終是意外,你不用這麼在意,就算你對我做了什麼,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如果只是這樣,不是恨我,不是厭惡我,那你就什麼也別想,我來安排。安心睡吧。”接著便不在開口,把厲封送回床上,猶豫一瞬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厲封全身一震,觸電般看向他。
嶽銘章不可能放下公司在外地久駐,但是他們還是待足了三天。
從那天被親了額頭後,厲封就時常看著他發呆,目光發愣,看他臉上紅得像霞光的顏色,好像是懂了。
總讓自己喜歡的人紅著臉盯住,誰也受不了,最後嶽銘章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
“總看著我!幹什麼。”
厲封的臉上有偷看被發現的窘迫,半晌才客氣而生硬地說:“你變了不少。”
嶽銘章漠然:“我沒有變,只是你忘了從前的那個我是什麼樣罷了。”厲封訥訥地沒再說什麼。而嶽銘章失望地看著望著遠處的厲封,開始焦慮起來。
這天晚上,嶽銘章看了看厲封比平時精神不少的神色,提意道:“今天有自助餐,要去試試嗎?這裡特供的海鮮味道不錯。”
厲封連忙搖手,說不用了,生疏而牽強的態度硬是讓嶽銘章的心情煩躁起來,有些時候真是忍不住想對他做點什麼來打破這種局面,但是他不會。
嶽銘章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又說:“那麼陪我去一趟吧。我想去。”接著低聲咳嗽了一下,俊臉微微泛紅。
厲封的臉猛得漲紅,半晌才踩著嶽銘章走過的碎石路朝自助廳過去。與其說想不想的,厲封只是本能地在拒絕,所以當他走進去時,立即就沒出息地被那些琳琅滿目的食物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不自禁地朝著它們走了兩步。
這次的冷餐會比較正規,並沒有進行固定的座次安排,來往站著交談的人更多一些。視線落處,可以看見今天的菜餚種類可觀,冷熱菜或是點心全都有,酒水飲料繽紛,裝點著應季的鮮花,色香味齊令人享受。
水族箱裡還放著游魚,得偏愛的海鮮,包括魚、蝦、貝在類的這幾種都有進口特供,雖然是自助服務,但也有如刺身拼盤這類方便客人取用的食物。
嶽銘章看了他一眼,臉色緩和了一些,沒有特地去跟厲封湊在一起,取了盤子後挑選了幾樣曾經吃過的種類,去靠近露臺的地方透氣,大概有點著了涼,身上燥得厲害。
厲封猛得想起嶽維淵的那句“賴著他就好”,終於朝著誘人的食物走了過去,他有些餓了。
高興的顯然不止厲封一個,客人中有好幾個都已經換過幾道盤子了,從銀盤到白瓷盤,情緒很高漲,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是嶽銘章。
厲封很快就和他們同流合汙。只挑自己喜歡的吃,嶽銘章特意提過兩句的海鮮尤其好,吃的蝦最多,手指都掰疼了。
有人和他交流,看她盯著蝦的眼神就知道是蝦的終極殺手。
厲封對她說了幾句,笑了笑,那人臉一紅,丟下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厲封一愣,客氣有禮貌地說了謝謝。再轉頭時嶽銘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邊,神情莫測。不遠處有一個女人正出神地看著他們這邊,微微分張的眼睛顯示著主人的震驚。
從自助出來後,嶽銘章看他小幅度揉著的肚子,嘴角動了動,說:“散散步吧。”
厲封臉一紅趕緊把手放了下來,悶不吭聲往前走。
出了大堂朝右走便是灌木錯落的林間小道,走在鋪了鵝卵石的小道上,呼吸著沁涼的空氣,路燈像一輪皎潔的滿月高高懸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僅僅照亮了它範圍內的一小段距離,再到周圍漸漸黑下去,接觸到下一盞又猛然間亮起來,照得開了一樹的櫻花白得耀眼。
抬起眼看了看那道沉默的背影,又低迴去。厲封想,從少年到青年,路走成了這樣,有沒有當時嶽銘章造成的影響,都會是。
他不開朗,誰也說不清楚回朔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