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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什麼?”水溶逼近一步,語氣輕蔑,像是微微帶著笑。
忠順王看著他那一臉的笑容,不知怎麼的,卻覺得笑裡藏著刀。
他氣得頭暈目眩,嘴角都抽搐起來了,猛然退了步,揪起地上的蔣玉涵,左右開弓就給了他兩記耳光:“說!是不是你給他的?”
蔣玉涵面色白慘慘的,嘴唇動了動,就有鮮血淤了出來。他那副單薄荏弱的身體,這些天不知道受了多少重刑,青紫淤腫,竟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
連旁邊的柳敬言見了,都閉了眼睛,欲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蔣玉涵也不出聲,只是咬緊了牙關,竟連哼也沒哼一下。他原本是最怕痛的,可是痛到了極點,反倒不知是什麼感覺了。
回頭望見了水溶,只覺得離著太遠,陌生的彷彿從來不認識,那人化成了遠遠一點光,通身硃紅色的錦袍,上面有緙金團花龍紋,越發顯得長身玉立,雍容逼人。他的臉半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一雙烏沉沉的眸子深不見底,猜不出是何種神情。
目光交錯的僅僅一瞬,蔣玉涵看著他,寒心之餘,不覺得心頭一陣銜恨,想道:“原來到了今天,他還算計著我,我可真是傻,一步步給他鋪好了路,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助他到底——可他心裡滿滿當當裝的,還是那個姓林的女子,怕是我再死十次,也換不來他半滴眼淚吧。”
也罷,他冰清玉潔的一個人,何嘗能看上腌臢的戲子?
往日那些情長恨短,緣起緣滅,都不過是春光大夢一場,到如今,總該是醒的時候了。
喉嚨中一股子甜腥滋味湧了上來,蔣玉涵按住胸口,硬生生的嚥了進去。
是快發作了,那種藥的份量很輕,只要在指甲裡羼上一點,頃刻間就會斃命。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忠王府的時候,水溶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的瓶子。
“你可知道這瓶裡裝的是什麼?”
“□□?”
“不錯,此毒名叫斷腸蠱,服下去筋骨酥麻,不痛不癢,只須半個時辰就能過去。你……一旦遇到不測,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握著那隻小小的瓷瓶,一時呆住。心中百味雜陳,都不知是什麼滋味了。
這一瓶飲下去,便是無情也斷腸,倒也死的乾淨。
想不到將它在身邊藏了整整五年,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眼前越來越暗,漸漸不能視目,他終於支撐不住,在滿天眩紅中滑了下去。東平王嚇得連忙退開,指著地上不停抽搐的人說:“這……這……”
柳敬言蹲下身,探手在他鼻前試了試,只見蔣玉涵雙唇烏青,緊緊蜷縮成一團,剩下點兒微弱的呼吸,還在喘著。
“回稟陛下,這人服毒自盡了。”
皇帝也看的心驚膽寒,轉頭望向忠順王,愕然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忠順王早已嚇得冷汗涔涔,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冤枉啊,微臣……微臣從未給他吃過什麼□□,陛下萬不可,偏聽了奸佞小人的讒言!”
“你自己帶來的人證,死在大堂上,難道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別人還將藥灌到他嘴裡不成?分明是你做賊心虛,怕他洩漏的太多,才提前做了手腳。”
“陛下明察,微臣……既然帶他上堂來作證,又怎會殺他?”
“那這個又何解?”皇帝眼中怒火難忍,從案上翻出那封密函,摔到他腳前。“去年南安王出征,十萬大軍被困在暹邏,朕不是撥了幾十萬兩,讓你們去採辦軍械、火藥嗎?怎麼一轉眼,這些東西都被高價倒賣給了暹邏國?你和暹邏王暗中來往,這信上寫的清清楚楚,白紙黑字,還想抵賴不成?”
忠順王知道再也瞞不住,叩頭道:“皇上,臣雖然貪得無厭,可是軍中糧餉,關乎幾十萬人的生死,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貪啊。”
“你還有什麼不敢?這信上的筆跡、體痕,分明都是出自你手,需要朕來找人驗對嗎?”
“許是……許是高手偽造的,臣確實寫過一封信,可是明明已燒了。”
皇帝懶得和他爭辯,喚道:“柳敬言,你是書法大家出身,來仔細認認,這是誰的手筆。”
柳敬言接過去看了看,見筆跡矯健遒勁,心中一動,又找出案頭上的摺子,對比之下,果然是忠順王的字型,不過墨跡尚新,不像是隔年的陳墨。
他心中又是一動,轉過臉去看水溶,卻見水溶打了個哈欠,唇畔勾起一抹慵懶的淡笑,做出事不關己的模樣。
柳敬言不由蹙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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