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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
“別說了。”水溶忽然伸手緊緊抱住她,“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遞辭呈,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只要皇帝肯開恩,放我們一條生路。”
“他……會麼?”黛玉抬袖擦了眼淚,不知再該說些什麼。
水溶淡淡笑了笑,頃刻間又隱去所有笑意:“他會,這是他欠我的。”
夜來風疾,暗沉沉的天空壓在頭頂,一場雨眼看就要降下來。京郊的紫槐巷裡靜悄悄的,空曠地青石板街上,人跡稀少,就聽見“咯噠咯噠”,馬蹄急促的踏地聲。
一輛馬車飛馳而過,拐過巷子的時候,差點撞翻了路邊的醉漢。
“臊他孃的,瞎了眼了,敢撞你爺爺……”醉漢吃多了酒,嘴裡只管胡埋怨,連口齒都不清了。罵了半天,又覺得無趣,便哼哼唧唧地唱起戲文來。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啊,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聯東吳滅曹威鼎足三分——”
“二爺,今兒又喝高了?”路邊的小攤販,笑嘻嘻地打量著他。
“去去去!”那漢子睜開惺忪的醉眼,斜睨著他,“憑這點黃湯兒,就想把我灌醉,嗝……你也太小瞧你倪大爺了!”
小販子撇撇嘴,卻又不敢惹他,笑著問:“今兒又找誰蹭酒去?”
醉漢提起手裡的酒瓶子,晃了晃,東倒西歪地說:“芸哥兒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正好過滿月,我啊……我到他家吃酒去。”
卜家的宅子並不遠,幽院小巷,門板上油漆已經剝落了。倪二屈指敲了敲,等了半天,裡面許久不見回應,他脾氣素來暴躁,大力將門板拍的山響。
“咣咣”砸了兩下,發現門閂是活的,他不由咧開嘴笑了,自言自語地道:“真是喝糊塗了,原來芸哥兒早給我留了門啊。”
他這樣嘟囔著,搖搖晃晃地往進走,裡面是個三四進的宅院,黑漆漆地沒有點燈。深夜裡街衢靜默,若不是角樓上傳來一兩聲清亮的梆子,幾乎要讓人疑心,走進了個巨大的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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