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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光就那樣站著,他歪著頭一臉鮮血的指著顧昭笑的撕心裂肺……
竟是這樣啊!誰能想到呢……
這世上竟有這樣的情義,竟有這樣的相守,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寧郡王二十年不娶,為什麼趙淳潤二十年修佛……
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情感嗎?
他笑了一會,想問顧昭,你求的是什麼?想要什麼?想等什麼?
可到了這會子,他卻什麼都不想問了……
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到最後一口鮮血噴出……
他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嘟囔到:“……先帝啊……老奴就是個太監啊……是麼……是啊……”
顧昭左右看看,有些不明白這人發的是什麼瘋,怎麼就哭成這樣了呢……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捅了捅這人,聽他嘟囔了許多話,可是到了後來他就聽明白一句……
“下輩子……就做一隻鳥吧……”
昀光死了,他說,下輩子要做一隻鳥!
顧昭納悶的看著天空,半響之後他才搖搖頭道:“他嚮往自由!”
天承十七年的紛亂終於過去,上面說,是前朝餘孽禍亂。
至於為什麼要找耿國公下手,自然是護帝六星守護帝星,謀逆之事自然先找六星下手才是正途。
兇案有了結果,天下太平,於上於下這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至於真兇昀光,那又是誰?趙淳潤怎麼可能將他與趙淳熙的恩怨大白天下,這事兒,便只能再次推到前朝身上……
那些禍亂的太監,當夜就一起處死,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這年年尾,馮裳又騎著他家的老驢走在上京的石板路上,他去了一家當鋪,用當鋪贖出一個盒子抱在懷裡回了家……
出當鋪的時候,一群鴿子飛在上京冬日的天空,馮裳看著天空,嘴巴里唸叨了一個名字:“昀光!”
天承十七年,昀光的遺書是那樣寫著:
某頓首再拜,思贊足下:
與君結識,此乃命定,老夫常想,人生種種,莫若如夢。
想老夫出生寒微,家業艱辛,前朝淨身入宮,得伴敬帝左右,伏先帝之恩,位至三品,總領從官,與聞政事。
奈風雨無常,鄉園多故,遭變之時,橫被口語,本欲隨駕,以報殊遇,豈意得全首領,委身外園,殘喘於世。又聞太子遺世,幸寧心哉。
事君猶事父與事天,父不可欺,天不可怨,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有賊不討,則故君不得書葬,新君不得書即位。遙當年,燕王借密王之刀,圖先君之命,又屠密王,盜得世人之義;又辱主我之命,以厚其德,再廣寺興佛,以彰其仁。臨難苟免,非我本懷,偷生視息,更何所待,遂,重招舊部,廣納義士,擊楫枕戈,佐我公子,復我家國,雪我舊恥。
護帝六星,縱有前嫌,國公之案一白,定當同仇,此際,敵散我聚,敵明我暗,務速速根除,一為斷敵手足,再可免除後患,誡身後諸公:毋貪瞬息之榮,須恪光復之志。
承志之心,或為一己之願,印信之物,藏於上京合安當鋪,票據隨附。此物本當交付太子,奈太子懦弱,不惜自殘以明志。公若無力,儘可聽任,自謀生路,從此雨萍風絮,微塵弱草,各無相干。平國公一事漸已敗露,未幾必尋蹤而至,某以破敗之殘軀,負荷此事,以保萬全,切勿心傷,此後多舛,且自保重。
敬布腹心,佇聞明教,江天在望,延跂為勞,書不宣意。抆血布此,不能更言。
某此生俯仰諸事,無愧於心,大事終了,是時候面聖了……
知名不具。
天承十七年,耿成走了,昀光走了,馮裳來了……
第一百七十九回
天承十八年春夏交接,桃子染了百日咳,一到晚上,咳個不停,那咳嗽聲扯得顧昭心裡撕心裂肺的難受,恨不能替孩子咳去。
桃子是常嗮太陽,常見風的孩子,顧昭並未像古代的寶貝蛋兒一般在家裡精心養育,他幾乎把現代人能知道的所有育兒經驗都拿來用了。
奈何,一個小人長成大人,這其中的波折,艱難,是不能用語言來輕易描述的,以前常有一句話,叫生恩大還是養恩大,顧昭現在以個人的立場來說這個問題,這個就是,養恩比生恩大,時間越長,恩情越大。
一個小兒自幾月起,夜夜不得安眠,雙足不落地,父母便如身上掛著一塊肉到處走一般,最可怕的是,這塊肉還要長大……
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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