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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最後留存的光芒。
我一直等在此處,幼生不曾勸,此時開口,想來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抿下酒,淡道,“我等她回來罰我。”
“小主,您難道還不明白院主所在意的是什麼?”幼生是個頗有幾分心算的人,若開口規勸,定會字字點在要害。
“我明白,所以我等她。”仰頸灌下一大口酒,我嚥下酒暈,歪頭分辨著幼生的臉,“她說過,最難過的是我不愛惜自己,於我看來,最不惜命的,是她。她做何要如此拼命,為了我,為了無往山的生靈,還是為她自己所以為的為我好?如果是用這樣的方式,那這樣的好,我不想認,也不會認!我寧願她誰也不為了誰,為她自己就好!就好!”
“若非院主一番用心全為小主,小主如何會在意院主,如何又寧願她只顧上自己便好?幼生貿然,以為這也是小主自以為的對院主的好。”
幼生淡言而來,幾分清明,也是幾分更為深纏的難解,我聽在耳際,不覺有什麼不對,終歸只是在生阿姊的氣。
“情惑本就相對為之,於世間之理亦如此,無則無生,有則有惑,惑非不明,不過求不得,小主大抵也是如此。”
“求不得?”我冷笑道,“我求什麼?本就什麼也沒有,如何去求個有所何?”
冷冷掃過她淡然不捨的親顧眼眉,我薄翹諷刺,“至如今,她若回不來,與無往山,我子折夏倒真不知如何自處。你們尊我一聲小主,是因阿姊。你們敬阿姊一聲院主,也是因她能護佑你們安寧。若是來日她護不得,你們縱不敢明面有說,只怕暗中早已怪責阿姊無能無用,指不定還會咒罵幾句她是不是有心不去護得你們,是也不是?”
幼生眼眸複雜,沉默片刻,點頭道,“人會如此想,是人心常理。他們習慣了有人對他們好,也習慣認為旁人對他們的好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若一朝不復舊日,於心中之衡,自會偏頗而視,亦會因其不衡而備受煎熬。但事無偏全,總有人所見所得不同,旁人如何我不知,幼生只知敬院主為院主,尊您為小主,皆是我心甘情願之事,算不得卑膝求全,亦算不得心衡有失。”
“呵!話可隨性說,行可性至乎?”我不以為然地諷笑,自嘲道,“但我也沒什麼可置喙你的因由,你也不要管得我來,我等她便等她,這是我的事,與旁人無關。”
“也罷。”幼生見勸不動我,鄭重道,“但請小主記得院主臨行之言。”
她言必既去,人還未走遠,已有人趕著來湊熱鬧。
我心有煩躁,見伯生欲言又止,忙揚眉阻止他道,“大忙人不去安頓山中生靈,來我此處閒地作何?若是勸酒,還請閉嘴,若是要說話拉扯,我寧願自個兒喝酒。”
伯生笑,苦澀掛在嘴角,“小主您盡數把話堵全,伯生大抵只能坐上,陪您一陪了。”
我酒勁上來,抬手將酒壺遞過去,“這就是了,閉嘴,喝酒!”
他接過酒壺微顯踟躕,眸底晃了晃後,才就著壺口仰頸而飲。
我盯他此舉,隱隱有覺什麼不對,好在頭疼不能細想,隨手拍開一罈新酒,大飲幾口之後,挨在礁石之上懶散酒勁,遙遙鎖住了歸墟界的幽藍之境不放眼。
伯生事情多,幾時走的我也不清楚。
酒罈從懷中滾落,我伸手去勾,豈料人跟著滑落,一頭跌進了海水半掩的亂礁群中,我冷冷吃了痛,難過和委屈也就愔愔而來。
翻過身,仰臉去望那幽藍虛浮不斷的天空,只覺自己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存在,不僅什麼都想著丟給阿姊去收拾,便是難忍委屈時,也只敢在阿姊面前放肆哭鬧。
我當真是個無用之人。
海浪盡數拍在耳際,跌進海中的青絲隨著海浪來回地牽扯,衣袂入水之後更冰冷做沉,墜著人怎麼都是沉沉做疼。
不過是行個及笄禮,怎就鬧出如此多的麻煩事來?
阿姊留我至書院,以她那一番心境純粹之言,我還是不能信她口中的未了之事會傷了我和她,那莫名出現的青衣男子…又是何人?
他人生的好看,與阿姊也是舊相識,不僅敢與阿姊同赴歸墟界赴險,單隻憑阿姊對他的緊張態度,他們之間,定有過萬般糾葛。
真是阿姊心念之人麼?
若你能懂阿姊,能惜她顧她,倒也是可的……
“阿姊,你再不回來,折夏便要醉死了……”
醉酒的迷糊合著海浪復來複往地拍打在一處,若是再沒個誰來拉住我,便真的要被海浪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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