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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話之人年輕一些,麵皮繃緊,不似問話之人的褶皺老矣。
“是正三和正七大人。”
何用皺了眉心,言語愁意甚濃,擔心道,“七大人脾性溫和一些,倒是正三大人自來嚴厲,處事也是端正,是七位大人之中最為嚴苛守律之人。”
“火正令?”
我對闕伯臺的耳聞,來自於先生的教習。
臺·中·共有火正令七人,從一至七,皆是正午時分出生的陽氣極盛男子。女子天性善陰,即便出生正午時分,陽氣也比不得男子純陽,故而並無女子可以位列其中。
但凡七人之中有人陽壽折盡,立時會尋正陽之人補足其位,是一則是一,是二則是二。
因是取正陽之人,故對年齡長幼並無限制,即便補位之人年幼,甚至比在位之人還要年輕,仍會因位列之序受他人尊稱敬仰,以此出現老尊幼者的局面,在闕伯臺卻是正常可能。
我見兩人虛齡差之不大,又以位序相待,想來應是同期入職,交情怕也是相對平等深厚一些。聽他們提及我,倒是令人有了些意外。何用回看過來,意外輕顯的眸底有些莫測難猜。
我無辜回她一眼,那邊便有了動靜。
“老七,你自來良善,對非人之類常懷寬厚之心。可如今的局面你也知曉,連年征戰之下,惡相渾濁,不少精怪混雜人跡之中,不僅須彌人前眼眉,更是惑亂人心,齊軍如此之盛,聽大王講,也正是因此。”
火正三沉吟歎氣,又道,“公主自青陵臺回來,本是瀕死之身,若非大王以血脈將養,不消說醒,早早歿了都是可能。近日大王糾纏戰事,抽不出身回來,若臺中生亂,山魅濁氣侵染公主,屆時可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局面了。”
火正七聞言皺眉,清雋的臉色沉下去道,“山魅無形,本質天地,你我若是貿然出手,豈不是有違天理倫常之道?何況山魅變故也僅是汲取一些許火正陽氣,令此處溫度消減些許,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異樣,若說要害了公主,怕是不可能吧?”
“陰陽互通,此消彼長,若是闕伯臺中陽氣盡數消散,怕是再鎮不住此處天地靈質。歸散出去,向善也罷,若也像爭戰之地的精魅吸取人心惡相,怕是要遺禍諸方了。”
火正三搖頭,愁道,“商丘為諸方王侯覬覦,無不想化為己有,年年征戰,濁氣遠來已久,闕伯臺也不過是覬覦之地。”
“三哥,還是等等吧。”
火正七稍松眉心,略見安撫道,“畢竟山魅沒有蠱惑他人,倒是不知那小宮女怎就闖入了他靈氣之中。明日我喚那小宮女問問話,順帶瞧瞧她身上有何奇特之處,方是令她受山魅心惑尚不自知,徒生了難解的糾葛。”
聽到此處,我與何用互為相望的俱是驚怔不已。
我驚的是自己活下來竟是時歡以血脈將養,而何用她,不僅是真的念上一個非人的山魅精怪,連那原以為無人知曉的情·事,其實也早為火正令們盡數在心了。
“罷了,你到底是不忍出手。”火正三拂袖,無奈道,“說起來,倒真是公主來此之後,山魅才為那就近伺候的宮女踏入靈氣之中,說不準,還真是和公主有某些關聯也不可定。”
火正七點頭道,“那宮女怕是無心之禍,無端捲入了此事之中。”
“公主那邊總要小心一點。”火正三嘆氣,“自解浮生來朝之後,大王就以面具示人,我等雖驚覺有變,但念其在位要比之前收斂,甚至有復歸良政之相,才沒有深為追究。奈何大王經年為暴下來,早已積怨良多,不僅惹怒諸侯,也令國中百姓惶然。如今戰事又起,國運命脈…唉,當真是讓人憂心至極了。”
“三哥,國政之事,由不得你我做主,如今也只能聽天命,盡眼前之事罷了。”
火正七取下佩劍,自左手中指劃破肌理,殷血滴在樹下圍臺之上,挺直脊背對大樹道,“我雖不知你因何生變,但念你本無作惡之心,臺中數十年亦如其它靈質悠悠自活,互不相擾的話,你我權且將一場平衡維持到底罷。闕伯臺雖無長處,終究能顧你們幾分不受征戰惡氣相擾,惟願你們能自得快活,心念為安。”
他反撩袍袖捲入左手,收卻佩劍入鞘,轉身對火正三道,“我以自身陽氣血脈封固,雖說是封卻也是護,惟願能護得它一些周全,不至於散去清氣靈心,畢竟形魅質身修來也是不易。最好不過公主於闕伯臺中無傷,否則以大王那般自傷至極之人,若是遷怒闕伯臺,有正一哥哥擋著生不了多大事端,于山魅精怪卻不是那般好相與之事了,搞不好連個本存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