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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斷掉了,好似於眼前之景也不敢打擾。我駐足而觀,臨此景此象,竟也如小徑斷掉一般地不敢貿然上前。
眼前所呈,是一幅遠遠掛在天邊,疏離得乾淨徹底的青墨靜畫,若我貿然踏上,那便是一手誤筆。感嘆至斯,縱有萬般好奇之心,也不敢隨性而闖。
無邊無際的沁藍之海平靜微漾,海風也不是那麼凜冽,許是太過靜默似畫,總是有些迫人而來的壓力。
細碎彩石鋪呈了海邊的折射微光,虛幻如夢的臨海之境有一顆崎嶇嶙嶙的巨石,及人之高數人之圍地孑孑立在亂石之上,而那青墨長衫的女子於它丈外靜坐,微曲半腿地撐著下顎,微側仰首,無比專注地凝視著頑石。
天地浩渺之中,好似只有她一人一石,與其它,皆不過是她們的陪襯罷了。
若非海風拂動她的青墨長髮,畫面便靜得極了。
她側顏如玉至斯,也不知那一張臉轉過來,會是如何驚豔至心?我心漏節奏,想來非因眼前此畫,不過因畫中之她。
念及至此,我口乾舌燥,女子之顏,我於鏡中見過自己,雖比不及她,也不失顏色,怎就如此心念她有之顏?
正是難解難明,那張臉已縹緲轉來,逆光之下,她眉目之間盡是虛浮輕幻,捉摸不定地讓人連呼吸也艱澀難續。
我難受地反應過來,心下已轟鳴而跳,耳際平生燥熱,挪不開的眼立時為她眉心殷豔的硃砂吸引了心神,陌生的熟悉感湧沒過來,讓人下意識地想要叫她的名,偏是想不起該怎麼喚她。
倒是她分外自然地斂著一雙空蕩之眼,一半冷清一半殷如朱唇明豔的兩極之顏,便那般落定在了天地接海的濃彩青墨裡。
我心跳劇烈,有著生疼的撕扯感。
“醒了?”
她朱唇輕啟,隨風而來的話,破碎飄遠地糾纏在細碎撩起的青絲中,明明碎的厲害,偏是清晰分明地落在了我耳際。
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她便笑了,笑得輕倦,整個人卷沒在濃烈的倦意裡。
空蕩的眼底跟著濃倦了綿纏溫笑,纖長支額的手下落,精緻額頭也順勢倚下,歪在那處安然中,倦極暖淡地開了口。
“過來。”
霎時有什麼熟悉的畫面湧來,我心覺認識她、見過她,雖忘記她如何之名,也並不影響我與她該有的親近至心,便自然而然地走了過去。
像是踏過了遙遠的孤寂無人之途,我早已疲憊不堪,迎著她一張迫人的精緻容顏,始才驚覺我所行至此,不過是為她而來。
終臨親近,與她伸手可握,卻是心有生怯地不敢靠近。人好似在了夢中,若我與她接觸,這夢便會立時醒來。
我惶怯而立,倒是她抿笑生倦,玉臂一攬,將我不甚雅緻地推在亂石跌坐,還未反應,整個人挨在我腿面,懶懶躺上了。
亂髮迷眼,我伸手攬發擋在耳際,稍得了清晰畫面,是她直勾而來倦極空蕩的眼,人也就未曾反應地跌進去了。
真是好看的精緻迫人,我想要避開她幾乎直抵人心的眼。
她不說話地迎著我,眸底好似有什麼千言萬語,並不不急於開口地懶散為倦,像是在等我為問,她如是答之也是。
明確她意,我也就真開口問了她。
“我是不是見過你?”
她明豔的唇彎彎翹角,倦極的態勢立做輕俏,“蠢東西……”
繚繞拂起的話像是輕風細語,瞬間飄得遠了,我有些失神,無有所想地已自然反駁,“又罵人家蠢!”
為何是‘又’?
我驚訝張眸,喜道,“便知我認識你,你快告訴我,我是誰!”
她斂下眉,分明闔的更深,我卻覺她空蕩的眼跳出幾分盈亮。
“不記得?”笑言如她,又見了幾分喜色。
我搖了頭,瞬息的失落跌在心底,委屈道,“醒來便記不得,不知道怎會在那麼一個空蕩無人的鬼地方,若不是遇見你,還以為只有我一個活人呢。”
“人麼……”
她將一個人字婉轉承轉在齒間低吟,餘音寥寥的像是吐了一口煙氣,讓人昏昏欲睡地又不捨清醒。
我生了倦,眼皮下沉,忙是扯著她的手急道,“我覺你十分親近,定是我認識之人,權且告訴我一聲,我是誰,不然我總怕這是一場夢,醒來後連你也不見了。”
“是夢不好麼?”她淡然反問,唇角壓下,捲來了一些寥然無趣之意。
我怕她不說實話,更是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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