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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表情,只覺她一身血衣妖冶殷豔,像是自無盡幽藍之中額外乍生的紅蓮之火,攢著她的心力,支撐著她踉蹌難絕地往伯生接近。
好容易走到伯生面前,他已被吞噬的只剩一張臉,不見一步將最後的距離撲盡,人也跌進了伯生懷中。那些幽藍枯骨似有忌憚不見,不敢貿然上前地停下了對伯生的吞噬。
不見埋在伯生懷中片刻,得以緩過力氣,人極慢地半仰而起,迎向伯生蒼白無血的眉目,踮腳吻在了他眉心!
我赫然張眸,只覺眼前的畫面太過驚人難信。
不見本與我差不多高量,身體失血無力,勉強踮腳吻上伯生,已是站不住地發顫。我擔心至極,正欲上前接她,她已退開,攥著伯生的前襟仰面注視了他。
她滿身血跡斑駁,灰衣早看不出原有顏色,人被血色烘托,盛放如妖冶的血蓮,迎上伯生殘存的容顏,像是迎著無比為廣的幽藍濃畫,獨獨只將畫中人放在了眼前心上。
幽藍的輪廓跳躍妖嬈,繚繞如彼時的天火,兩人之間小小天地幾如爐鼎之處,我置身在外,恍若那些迷濛不解的平邑百姓,單單隻能遠觀這一幅求己之畫。
不見的吻,無情無慾的純粹,純粹的只是感激。
她在感激什麼?有什麼值她如此倦然無意的人為了感激而去吻一個人?
我晦澀難明,但瞬間想了一個透徹,除卻因我,還會有誰……
不見明白伯生對她是如何的心,臨他將死,如此道別已比任何感激之辭,更讓伯生得以寬慰。
伯生是個通透之人,情知盡他此生已不可得不見眷顧,如此一吻,縱使是感激與道別,也是他可以得的所有,溫顧而笑後,那無力的眉心也就徹底消散了靈氣。
不見緩慢放開手,人直直倒了下去。
我早已衝過去接她,沉沉落懷的眼下盡是空蕩,察覺是我,才有些許倦然斂來,復而回神,滿是血跡的指尖搭在我臉上,輕道,“蠢東西,你要忘了他,忘了他……你熬不過大象道,便歸不得無象界,歸不得我們的家,我…也就…活不了啦……”
粘熱的指尖滑落,我忙捉住她的手,死命想要攥醒她沒有任何反應的眼,周遭的幽藍枯骨終在不見失去意識之後失去了忌憚,無聲地簇擁過來。
無形的壓力容不得我去驚怕,不見的一句話也容不得我去躲避,比之臨身闕伯臺赴死還要凜冽的爭命之心讓我徹底地清醒起來。
將不見半抱欲起,不知是我無力,還是她失去意識之後人也格外為重,這一動,沉得我幾乎被她帶得跪下。殷熱的血從她身上沁來,立時將我惹了半拉身子的殷紅,喑藍的枯骨趁機無聲地裂開了嘴,像是見到美妙的食物,分外貪婪地落下涎水來。
它們極其想要吞過來的模樣嚇壞了我,也讓我更強硬起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反手將不見半掛了在背,拖著她往不知盡頭的白玉階梯走去。
有幽藍的枯骨躥過來,我心底冷硬氣極,翻腳便踩了上去,豈料竟是踩碎了,碎肢痛苦地扭曲起來,我心有驚奇,卻不敢深想,帶著不見走的更快。
終於臨踏白玉階梯邊緣,我也不知踢散了多少幽藍枯骨,只覺累極,毫不猶豫地踏上了階梯,豈料眼前立時暈眩,心頭也赫然生空,腿窩一抖地差點跪了下去。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身旁滿身是血的人又是誰?腦子裡的茫然所覺讓我慌亂地轉身往後躲,差點兒撞上跟來的幽藍枯骨。
枯骨盡數徘徊在階梯邊緣,似是礙於什麼可怕之物,貿然不敢為進。
眼前的幽藍枯骨雖前方進退不得,後方卻是無從可知。它們不管不忌地從拼湊縫隙之中擠將出來,立時落入階梯的範圍之中,無聲尖嘯的破碎之顏還未猙獰完全,甚至連階面都不曾落及,已徹底地消散了一個乾淨。
欺近的場面太過駭人,我腿腳生軟地跌坐在階梯上,這人也就倒了過來,黏溼的液體滾燙過來,我才赫然想起她是不見。
她要死了,我若帶不上她去無象界,她便要死啦!
再也無法顧及什麼場面什麼害怕,也不想去看那些瘋撲而來的破碎枯骨,我再次抱起不見掛在肩上往上走。
這一衝便衝出好幾步,可隨著越走越上,我腦子裡愈來愈空白,連記憶都留不住,及至最後要拉扯出一個青色人影時,我已是極端痛苦。
不要帶走他!
不要連他也帶走!
我死命與那無形之力抗衡掙扎,肩頭半掛的人更是重,腳步也變的拖踏難行。
掙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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