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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防我,是應該,但不至於防至如此地步,麻藥起於漢後,你帶回來的?”
我望著柴哥兒一同入場的和尚,薄翹了唇。
“妖怪果然是妖怪。”和尚撈過酒盞,先飲了一口,“是我的想法,不關他們的事。”
“可惜你不知我是酒鬼,酒中有什麼,我一嘗便知,縱使飲下,以我的身體,也不礙事。”望著周圍臉色瞬間僵硬的人,我淡笑道,“你們不要怕,我雖不是什麼好妖怪,也不至於無辜害人性命。”
“我們這裡沒什麼計較,自安自得,若天命如此,也由不得人命博之。”族長捻鬚淡然,徑自喝著手中的酒。
“和尚,你有後招麼?”我抿過酒,“若是沒有,或著要等一等的話,不妨先聽我說個故事如何?”
“你說。”
和尚真是灑脫,我心底和宋刑她們吐槽一句,額,對了,很多調侃的話我都是從宋刑那個丫頭聽來的。
她那個時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總歸是個資訊複雜的時代。
現在想來,那時我在無往山中初醒,見到的一些東西,還是她那個時代來的,原來阿姊,早已經清楚自己是誰。
這樣也好。
“從前有個國家,國中有個小公主,生下來母親便死了,她父王也不待見她。後有妖禍國,她父王為之蠱惑,說那小公主可以讓其長生,王信其言。小公主命大,為另外一個妖怪所救,還喜歡上了那個妖怪,卻不知那妖怪原本就是欺她,到最後不僅挖了她的心,還將她丟到了一個無比為深的黑暗深淵裡。”
舊事重提,空蕩的心口揪疼起來,才發覺,自己,終究有恨。
“那淵底又黑又暗,小公主一路墜下,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不再下墜,漂浮了起來。淵中有一顆無比高大的幽藍枯樹,那枯樹的周圍飄著數不盡的透明棺槨,每一具棺槨裡面,都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們的臉……和小公主的一般無二……”
和尚陡然抬起了臉,冷冰冰地眼盯著我,“你沒有死?”
“對,我沒有死。”我捏著酒盞,迎著他的眼,低聲道,“我沒有了心,可那些少女的清靈,還是盡數到了我的心腔裡。我活著,她們也活著,就像…折夏…一樣……”
“那你怎麼出來的?”
“想知道麼?”我笑笑,撩眼望向了夜空,暗夜的雲層裡,有著故意為顯的龍騰影子。
那是應龍,是在冷寂淵底陪了我六百六十六年的應龍。
冷寂淵底沒有質的存在,即便說話,也聽不到聲音,連光都傳不出去。周身寸許朦朧光中,那棺槨中的少女,皆盡是阿寧的清靈,我一個一個看過去,一個一個感受過去,每經歷一個,我都經歷了從生到死的過程,恨也好,愛也好……
都是痛……
我貼在棺槨上,描摹著她們與我一般無二的容顏,忽然感謝秦時歡,感謝他曾想利用這樣的方式來找回阿寧,讓我得以對阿寧有了清晰的輪廓。
聽到琴聲的時候,我正趴在連初曉的棺槨上,望著她那清淡的容顏,開始無比地想念阿姊,奇怪的是,這些清靈每一次都走過了一生,為何都會復原了十七歲的容貌?
難道是因為我的一生,斷在十七歲的緣故麼?連初曉她,還未死,為何也來到了這裡?
我想不透徹,正是出神地直起了身,耳際傳來了琴音。
琴音很輕,卻有著很執著的穿透力,像是帶著一定要傳達到某處的決心,一個一個音節地傳了下來。
我覺得奇怪,從上面墜下,不知用了多少的時間才到了此處,而那些琴音刻意拆了音節,集聚了力量讓每一個音節都能抵達它們能傳遞的最遠處。
可惜的是,我稍稍矮坐了半個身子,那琴音就聽不見了,我復挺直脊背,就又聽見了。
反覆試探幾次之後,我才確認是到了某一個水平面之後,那琴音就再也傳不進來,想來,就是在那個水平面之下再沒有質的存在,故而聲色和光,都不能依附存在。
“你不知道,在那種境地,便是你哭出了聲,也傳不出去,你不用呼吸,不用有飢餓感,甚至,也不用面對死亡,可是你會害怕,因為,即便有那麼多的人陪著你,你始終…是一個人……好在,冷寂淵外還有一個等著應龍的人,他日復一日地彈著琴,等著應龍出去…”
“我和應龍努力了很久很久……”
“冷寂淵。”和尚冷冷道。
“道士告訴你的?”
“他還告訴了你什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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