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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條秀麗的紅潤雙唇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二師兄,我們真要這麼做嗎?”笙簫默衣袍鼓動,天邊一個黑色的小圓點正在朝三人靠近。
白子畫漠然地看著那個黑色的圓點輕輕地點了點頭。越來越大的風吹得他黑髮輕舞,沒有絲毫的亂跡,只有更盛的仙氣。
這些年,他的修為不知又精進了多少,雷打不動的半年一次的閉關清修讓他成為這六界之中、九天之上無與倫比的絕世仙人。誰與爭鋒?若從前還有妖魔界的聖君殺阡陌可分得敵手,那麼如今,無人能敵。
一個仙人,已經入化到了神的境界,白子畫,這個如畫般的名字是眾生用來敬仰與膜拜的。
只是時常他的眼眸中卻寫滿了擔憂與不安,這種無人能說的情緒像是經年越盛,有時像要掐住他的喉嚨,讓他在夜裡驟然驚醒。
“你們看,風眼要到了。”他手指著那個逼近的黑色圓點,海上升騰的奇怪颶風在每年中秋都如約降臨,他不能再躲了,因為避無可避了。
日漸衰老摩嚴奮力抵擋著呼嘯的颶風,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裹挾著深海的水汽撲面打來,近處的幾個小島瞬間坍塌,葬身在海的腹中。
一年強似一年的力量,終於還是引起了仙界的重視,惶惶不安的眾仙與妖魔鬼怪們懇求長留能夠以天下為己任,收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小鼎。如同商量好了一樣,在每年的九重天大會上叫囂著,不要再將時間浪費在沒頭沒尾的失蹤案上了,我們只求抵制這可怕的力量。
有識之士們都在隱約懷疑著失蹤案與小鼎的關係,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薄弱的猜測又怎能讓大家信服?
白子畫的心中幾乎是肯定的,但是同樣,他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當務之急,是隨著小鼎的日益強大,長留再沒有第二個武彥島可以鎮守了,而六界中也再無一派願意像當年壓制十方神器那樣出人力物力對抗小鼎了,也難怪他們,實在是有心無力。
“子畫,小心!”摩嚴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便被海浪狠狠拍下,躍浪而出的他與笙簫默兩人在半空中施展開畢生所學,手指在暴風雨中舞蹈,銀絲幻化出千萬縷牢牢鎖住武彥島,使其不至於在風浪中被湮滅。
橫霜劍在手中亮如閃電,照得白子畫面如枯灰,摩嚴一驚,師弟怎會有此病態之色?但是他來不及深究,又投身到與波濤的博弈中。
仗劍逆行,白子畫藉著風眼墜入深海,在外力的驅使下飛速投進小鼎中。他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年就該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它。
可是,真能做到嗎?嘲笑地唾棄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他早已沒了資本,眾生眼中無所不能的他,只是一個被恐懼佔據的仙人。
澎湃的仙力護住周身氣穴,劍氣橫生,他隨手刺出的一劍雖沒有半分技巧,卻有著渾厚的內力,金色的光在眼前炸開,轟隆隆地撞擊聲如同開啟了地獄的憤怒。白子畫連眉頭都未皺,人與劍合二為一,強行撬開小鼎,如煙一般消失殆盡。
“為何不趁小鼎虛弱時攻擊?”
“因為無論它強與弱,我們都無法徹底摧毀它。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看看它最強的時刻吧……”
白子畫之所以選擇今天,就是為了此時此刻,他甚至日益後悔沒能趁早去看看它的強大。
他不是一個有強烈英雄情結的人,但無論何時他都是一個有強烈責任感的人,關於這一點體現在他對家庭、對長留、對世道滄桑上。
進入小鼎的一剎那,他想起了她的臉,這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也是他堅信自己一定會出去的信念。
久違的傢伙,我們又見面了。上一次他見到的是她狠心又決絕的離開,這一次見到的是他自己。
白子畫很少照鏡子,他也不關心自己的容貌,只是突然見到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
幻境!這是他第一時間做出的判斷,從他從前對她和自己的殘忍來判斷,現在面前這個垂目靜坐的自己不算什麼。
橫霜彷彿知道主人的心思,劍氣呼嘯朝那個自己刺去,只是快要成功時生生停下了。
“你真要殺了你自己嗎?”心裡竟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是。”堅決得沒有一絲感情。
巨大的光波伴著倒轉的海水朝他壓下,長劍如暴雨梨花般地左劈右刺,世上無人能有這樣的速度,天下無人能在這樣的劍鋒下躲過一招半勢,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拼盡全力後,因為不能抵擋那一波快似一波的衝擊力,被甩出了小鼎。
比上次好得太多了,他沒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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