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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久久難散,看著一桌的菜,才覺得期盼中的重逢恍如鏡中花水中月。也對,這是自己選的,自己一生所求不就是他平安健康,喜樂幸福嗎?負他一番授業恩情,累他一世身敗名裂,就連這條命都是他的……
花千骨,你有什麼好難過的。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幸好他還給她留了一個孩子,好在這是上天的眷顧。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趴在水槽邊不停地乾嘔,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但這種乾嘔卻仍舊沒有絲毫緩解。手臂勉強撐住整個身體,卻仍止不住地發抖,眼角被劇烈的嘔吐擠出了淚。
突然門被大力推開,歡快地聲音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今天有好吃的!”
“咦?”少女回頭看著被孕吐折磨得快虛脫的花千骨,“你是誰?”
“幽若。”
“你知道我?”
“我是你……”那兩個字卡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花千骨只好無奈地道,“我叫小憐,是新來的侍女。”
幽若也聽說絕情殿的夫人新收了一個侍女,應該就是她了吧。“是夫人帶你來的嗎?”
“嗯。”花千骨點了點頭。
幽若不疑有他,眼光早就被一桌的菜吸引。“這都是你做的?”
她撈起一根夢菜放在嘴裡,心花怒放地讚歎道:“小憐,你做的真好吃誒!”
花千骨看她吃的開心,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喜色,道:“喜歡就多吃點。”原本為師父準備的,可他哪裡會需要呢,也怪自己太冒失了。
“嗯。”幽若哪顧得上答應,放寬了心一頓湖吃海喝,感覺很久很久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食物了。
吃飽喝足的她突然覺得與這個小憐很親近,攀著她的手臂道:“小憐,以後是不是經常能嚐到你做的菜啊?”
“可以啊。”花千骨微微笑了笑,心下淒涼,幽若也認不出她了。
看著幽若歡呼雀躍,花千骨沉吟半晌後道:“尊上和夫人的感情好嗎?”
“挺好的,兩個人形影不離的。”幽若倒了杯水,剛才吃的有些猛,撐住了。
“那,他們晚上也在一起嗎?”
“在一起?什麼意思啊?”花千骨說得隱晦,幽若的神經大條,理解了半天才恍然笑道:“當然啦,他們是夫妻,總歸是在一起的。”
“長留山對這位夫人印象還不錯,知書達禮又溫柔可親,你不知道連我們最最古板的世尊摩嚴都對她讚賞有加。不過,她不常下殿,所以見面機會也少。”
聽到幽若的補充,花千骨仍不死心地問道:“那尊上也很疼愛她吧?”
“嗯。”幽若歪著腦袋想了想,“我也記不得了,反正尊上對夫人是很寵愛的。”
腦中被轟得一片空白,即刻了然地笑了笑,寵愛,她現在是他的妻,不寵愛她寵愛誰呢?
她哪裡知道,記憶與每個人開了一個玩笑。
幽若見她神色落寞,想起剛見她時嘔得慘兮兮的樣子,不由擔心道:“小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沒有。”手搭在小腹上,回她一個放心的笑,“我想先回房了。”
她不想再和幽若說些什麼,即便只是聽說他們的要好都能讓她心如刀絞。撇下幽若回到自己的房中,那個房間就在絕情殿的最僻靜處,便是當初幽若帶她去的,藏著斷念與宮鈴。
開啟那個矮櫃,斷念在這兒,是不是告訴自己要斷了對師父的念想?而藏著宮鈴的盒子,她不敢開啟。
砰地一聲,用力關上櫃門。癱軟地坐在地上,腦中浮現出兩人每夜如膠似漆般地纏綿,她那麼漂亮,師父是不是也一樣溫柔?她甚至想到了他們將來也會有寶寶,那她的這個孩子該有多可憐……
眼淚無聲地滑落,幸好自己躲在這個昏暗的角落裡,看不見也聽不到。花千骨拂上已微微隆起的小腹,長髮低垂,喃喃自語:“寶寶,對不起,一切都是孃親的錯。”
☆、常伴左右
白子畫坐在塔室中,自見到那個叫小憐的女人起他就一直心神不寧。從前放開神識去觀微,總能找到司音神女脖子上的斂魂石,可如今,他看到了哪裡?
昏暗的角落裡,那個女人癱坐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微微顫抖著,面上陰鬱暗沉,看不清的表情只聽到清晰的聲音敲在心上,寶寶,對不起,都是孃親的錯……
不知為何,那痛過的心又一次攪得他形神俱碎。推開塔室的門,被劇痛折磨得異常憔悴的他艱難地向那個方向走去。頭腦一片模糊,只有身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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