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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隨意擴散的澹臺楚滿意地發現暫時無法發聲在某些情況下也是件好事,至少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考慮事情而無須擔心他人的詢問。斯特蘭奇正坐在她身旁翻閱著典籍。大約是自己的房間——澹臺楚在床幔分開、顯露出房間全貌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點,她可不認為斯特蘭奇會在客房裡放他的個人衣物和最近翻閱的典籍——斯特蘭奇的衣著不再那麼正式。他身上是件暗紫色的絲質睡袍,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學者而非在孤身一人維持著多元維度平衡的至尊法師。
將思緒收回,澹臺楚猶豫了一會兒。她需不需要提醒斯特蘭奇“善泳者溺於水”這件事?
衡量了一下她和斯特蘭奇的關係以及斯特蘭奇的性格,澹臺楚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考慮起銀貂給她留下的阿爾伯特。
“至少在紐約會對你們有幫助”就意味著阿爾伯特很可能在紐約的事情結束後依舊發揮著不可缺少的作用。銀貂將他留在這兒未嘗不是看中了她的搭檔們的能力。銀貂無法從阿爾伯特隱晦的暗示裡發現的東西,她的搭檔們都有可能窺出。
想到這兒,澹臺楚在心裡皺了皺眉。阿爾伯特覺得她知道密碼……換言之,她和留下密碼的人一定熟悉,而密碼也會和她有一定的聯絡。
她記憶裡善於且喜歡炫耀玩。弄文字和數字的人很多,即便加上對文藝復興有所涉獵的條件也有至少二十餘人。當然,熟悉她乃至瞭解她的可能就只有三四個人選。
而其中一位也恰好就在紐約。
將他的資料從大腦中調出,澹臺楚抬起手腕,將他的大致情況儲存進手錶。斯特蘭奇的至聖密所位於不同維度的交叉點,既存在於此處又遊離在時空之外。換言之,任何涉及到訊號傳遞的裝置都無法在這裡使用。
手指不自覺地屈起,指尖輕輕叩擊著綿軟的床鋪,澹臺楚轉而猜測起密碼。D開頭,五個字母,第二位不是e,與她有關……
duper(欺騙者)?dopan(多潘)?或是……dream。
記下這幾個可能的單詞,澹臺楚的思維異常活躍地運作著。
兩個小時的時間稍縱即逝,澹臺楚直到斯特蘭奇將一疊衣物放在床邊,起身離開了房間時才意識到她的聲音已經恢復。
快速換下身上的那件睡袍,澹臺楚開啟房門時斯特蘭奇已經恢復成了至尊法師的衣著。
奇異博士向她伸出手,澹臺楚將手放了上去,隨即被他拉入懷中。
“你現在暫時無法承受傳送時的魔力。介意嗎?”奇異博士問道。
澹臺楚搖了搖頭。奇異博士環在她腰間的手稍一用力,另一隻手從她膝蓋下托起她的雙腿,將她抱起。
紅底金邊的斗篷無風自動,奇異博士抱著澹臺楚從至聖密所離開,飛行在紐約上空。斗篷隨著使用者的心意而延展開來,一半披在她的身上,替她遮擋著快速飛行帶來的風。
時值六點五十七分,正逢日出。
繁忙才剛剛開始的紐約還沒有十餘分鐘後即將到來的喧鬧。
高樓大廈林立的鋼鐵叢林的背景卻是日出時那源自於自然的綺麗調色,澹臺楚下意識地輕聲自言自語:“真奇妙。”
斯特蘭奇稍稍放慢了速度:“飛行最美好的地方就在於,可以看見行走時或許無法看見的世界。”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距離澹臺楚的搭檔們所在的酒店不遠的街上。
將澹臺楚放下,奇異博士看著她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酒店裡,才抬手進行了傳送。
踏進酒店,澹臺楚按下專用電梯的按鍵,趁著電梯來到十七層的十幾秒的時間思考起一個能夠說給搭檔們的理由。
但當她走近小型會議室的時候,澹臺楚有些心虛地發現她的搭檔們都在,而且所有人都處於一夜未眠的狀態。
這種和她還在大學的時候,做實驗忘了答應室友參加舞會的承諾後在室友的盯視下產生的一模一樣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
澹臺楚不動聲色看似鎮靜地推了推眼鏡,才邁步走進了小型會議室:“抱歉,銀貂的任務比我想象的更為複雜。”這也算是實話,她的確沒想到她要面對的是拉托維尼亞的統治者毀滅博士。
“如果你的理由和銀貂給出的理由並非完全相同,或許我還會覺得它有一點可信。”夏洛克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離開顯微鏡,“那根頭髮是亨利·溫德森的。”
澹臺楚顧不上再找一個完美的理由彌補漏洞,驚訝地挑了挑眉:“但那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七十二小時。